只见其门前人影绰绰,大多衣冠华美,潇洒俊逸。
但也有骇人者,长得牛头马面,或三眼倒耳。
门内则酒香西溢,遍是细腰美人,或大胆妩媚或娇羞青涩。
楼正中有一满月型瑶池,池中又嵌有一弯月型舞台。
楼顶下垂下无数的红菱丝绦与琼池轻波相辉映,使舞台中景不为真切,却更显绚烂无比。
此地是人间地最为上等的青楼——繁星楼,这名字取的好不一般,若不是此楼“声名远扬”,乍一听去只想是文人墨客所爱的风水宝地。
或许倒真是个宝地,且不管是否风雅,只听闻来头或许是不小的,此事暂且不谈。
繁星楼内阁,是观半月瑶池的最佳地段,此地皆不为普通人开放,凡是坐内里的背景大都不小。
“公子,茶沏好了”一小丫敲门进入一雅阁,自雅阁的站台向下看,地表陈设一清二楚。
“多谢。”
那榻上的公子说完,再无话。
小丫等半晌见再无吩咐便谨慎推门出去了。
那塌上的人红衣银发,正是尘忘。
此时这少年郎正静静地半倚靠在榻上看着茶杯里的水气缓缓的上升,眼睛时不时的向窗外眺望,看着那半月型的舞台。
不知过去多久,忽闻人声鼎沸,尘忘一下子首起身靠向窗台。
只见一阵轻风夹着花片落,在眨眼间一曼妙女子就于舞台上翩翩起舞,转身,回首,一举一动尽显风情。
舞蹈走向***人声越发鼎沸,而阁中靠窗的少年松下了肩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不是,这个也不是。”
尘忘本人,存在就是团迷雾,他只觉得一觉惊醒有了十五岁的年华,便从一个傻子转成了正常人。
“尘忘”本是暮清院院长给这个谜语少年取的名字,意为既忘了过去,不知本我,那不如撇去深究,顺其自然,且行且安。
然而,这少年终究没能如院长所盼。
他时常在入夜之时从梦中惊醒,每次自床上乍然坐起便是大汗淋漓。
梦里,他总是见一女子在银白色的花瓣下旋转,起舞。
花瓣纷纷扬扬迷乱了他的视野,也朦胧了女子的容颜。
这类场景一次次出现,他的心越发烦躁,焦虑,惶惶不可终日。
临界点是一次特殊的入梦,梦中女子开口说话了,可叹,尘忘尽力去听,语言却听不真确。
正欲再听,尘忘一刹惊起,除了湿透的衣衫还有与之前不曾出现过的阵阵心悸和莫名其妙的酸涩,心上夹杂着一阵阵的痛。
于此,尘忘便想着“我必要找到她”。
于此,尘忘便到了“繁星楼”,人间地数一数二的情报收集地。
尘忘正发着愣,“嘭”的一声,阁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是谁,正是那理元玉和那苏家二小姐苏晚欣。
“我说什么来着,尘兄可不就在这。”
元玉笑着看向他身边神色略有些愤怒和羞赧的女子,又向尘忘挑眉。
尘忘同样向他挑眉,瞥一眼碎得不成样子的门,一时神情有些意味深长,看得元玉一阵发毛。
果不其然,他微微一笑,像柔和的阳,懒懒的又靠向榻,敲了敲扇子。
扇声落,先前的小丫走进来恭敬的向众人施礼。
“修门的钱找他。”
尘忘说着又笑了笑,指向元玉。
只见这少年刚才还嘚瑟的脸一下子黑了,他看向幕后黑手,眼露凶光,又看向小丫,无奈付了钱。
付了钱元玉率先提出离去,脚底抹油般溜走不见了。
晚欣欲语还休,但也跟着离开了。
尘忘见今天的事也了了,起身转向后门,换条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