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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传:水浒残章 第一章 寒鸦泣血汴梁城

汴梁城的深秋,连风都带着碎瓷般的寒意。张横裹紧粗布短打,踩着满地枯黄的梧桐叶,在巷陌间穿梭。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更鼓声,惊起一群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残破的城墙,宛如泼墨在铅灰色的天幕上。

他在一处破旧的酒肆前停下脚步。“醉仙楼”的匾额歪斜地挂着,酒旗在风中簌簌作响,露出内里褪色的字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弥漫着陈酒与霉味混杂的气息,零星坐着几个面色阴沉的汉子,皆是腰悬短刃,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张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角落里传来沙哑的招呼声。张横循声望去,见一个独眼老者正朝他招手。那人左眼处蒙着黑布,右脸布满狰狞的刀疤,正是昔日梁山泊的“铁面判官”裴宣。

张横快步上前,在裴宣对面坐下:“裴大哥,这么急着唤我来,可是出了大事?”

裴宣往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梁山旧部又折了三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他们的尸体旁,都留着这个。”

张横接过铜钱,借着昏黄的油灯细看。铜钱正面刻着“永乐通宝”,背面却是一个诡异的鬼脸,獠牙毕露,眼窝深陷,透着一股森然之气。这鬼脸铜钱,他并不陌生——十年前,正是这玩意儿,拉开了梁山覆灭的序幕。

十年前,梁山好汉受招安后,奉命征讨方腊。归来途中,众人陆续暴毙,死状凄惨。而每具尸体旁,都放着一枚鬼脸铜钱。宋江、卢俊义相继遇害,偌大的梁山泊,瞬间土崩瓦解。幸存者四散逃亡,隐姓埋名,可即便过了十年,那神秘的杀手组织依旧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这伙人就像附骨之疽,阴魂不散。”裴宣恨恨地说,“前几日,‘小温侯’吕方在沧州被人割了首级;三日前,‘打虎将’李忠在应天府被乱箭穿心;昨日,‘云里金刚’宋万的尸体在汴河被人发现,胸口插着三把透骨钉。”

张横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些人,都是昔日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裴大哥,你可有线索?当年害我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裴宣叹了口气:“十年了,我暗中查访,只知道这伙人自称‘幽冥殿’,势力庞大,朝廷中似乎也有他们的眼线。但具体底细,却始终无从得知。”

正说着,酒肆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踉跄着冲了进来。“救……救命……”汉子话未说完,便栽倒在地。张横眼疾手快,上前将人扶起,却见那人后背插着三支淬毒的箭矢,伤口处的皮肉已经发黑。

“是‘没面目’焦挺!”裴宣惊呼。焦挺也是梁山旧部,擅长相扑,为人仗义豪爽。张横撕开焦挺的衣襟,想要查看伤势,却见他胸口用血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一只展翅的乌鸦,爪中握着一枚鬼脸铜钱。

“幽冥殿……”焦挺气若游丝,抓住张横的手腕,“小心……他们的目标……是梁山所有……”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酒肆内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张横轻轻合上焦挺的双眼,站起身来,眼神冰冷如霜:“裴大哥,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我们得主动出击,找出幽冥殿的老巢,为兄弟们报仇!”

裴宣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但幽冥殿深藏不露,想要找到他们谈何容易。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谁?”

“‘神行太保’戴宗。”裴宣说,“当年梁山覆灭后,戴宗便隐姓埋名,在应天府开了一家镖局。他消息灵通,人脉广泛,或许能打探到幽冥殿的线索。”

张横心中一喜。戴宗的神行术天下无双,若能得到他的帮助,追查幽冥殿的进度必然会大大加快。“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去应天府。”

裴宣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上:“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情报。幽冥殿在各地设有分舵,应天府附近,就有一处。你此去,务必小心。这伙人心狠手辣,手段层出不穷。”

张横仔细查看地图,将分舵的位置牢记于心。“裴大哥放心,不查出幽冥殿的底细,不报兄弟们的血海深仇,我张横誓不罢休!”

当夜,张横收拾行囊,告别裴宣。他背负长剑,头戴斗笠,消失在汴梁城的夜色中。寒鸦的啼鸣声在身后回荡,仿佛为他送行。这一路,注定充满艰险,但为了死去的兄弟,为了揭开当年的真相,他别无选择。

应天府,这座繁华的江南重镇,此刻正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张横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阴谋与杀机。而幽冥殿,这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自投罗网……

一路南下,官道上行人稀少。张横日夜兼程,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困了便在破庙中打个盹。三日后,他终于远远望见了应天府的城楼。夕阳西下,城楼在余晖中显得巍峨壮观,护城河波光粼粼,却难掩张横心中的沉重。

他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稍作休整后,便按照裴宣给的地址,寻找戴宗的镖局。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巷,在一条僻静的胡同口,张横看到了“疾风镖局”的招牌。镖局大门紧闭,门口两个伙计正百无聊赖地坐着。

张横上前抱拳:“劳烦通禀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阁下是?”

“就说江州张横求见。”

伙计脸色微变,匆匆进门通报。片刻后,门内传来爽朗的笑声:“贤弟,真是稀客!”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正是戴宗。他虽已年近五旬,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

张横见到戴宗,心中一暖,上前握住他的手:“戴大哥,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好,好!”戴宗拉着张横进了镖局,来到后院的书房,“咱们兄弟,可有十年没见了。快说说,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张横神色凝重,将鬼脸铜钱和梁山旧部接连遇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戴宗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同样的鬼脸铜钱,重重拍在桌上:“不瞒贤弟,我也收到了这玩意儿。三日前,有人将它放在了镖局门口。”

张横心中一惊:“这么说,戴大哥也被盯上了?”

戴宗点点头:“看来幽冥殿这次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追查他们的下落,多少也有了些眉目。”说着,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情报。

“幽冥殿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戴宗一边翻看着情报,一边说道,“他们以各地分舵为据点,渗透到各行各业。朝廷中的一些高官,似乎也与他们有勾结。更可怕的是,他们擅长用毒和易容术,防不胜防。”

张横皱眉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戴宗沉思片刻,道:“应天府的分舵,我已经查到了大致位置,就在城西的一座破庙里。不过,那破庙周围布满机关陷阱,还有高手把守。单凭你我二人,恐怕难以成事。”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继续作恶?”张横急道。

“当然不是。”戴宗微微一笑,“我这些年结交了不少江湖义士,其中有几位高手,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伙计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总镖头,不好了!城东的王掌柜被人暗杀,尸体旁留着一枚鬼脸铜钱!”

戴宗和张横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怒火。幽冥殿果然在应天府动手了,而且动作如此之快。“备马!”戴宗沉声道,“我们去看看。”

三人骑马赶到城东时,现场已经围满了人。王掌柜是戴宗的好友,在应天府经营绸缎生意,为人正直豪爽。此刻,他的尸体横卧在店铺门口,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旁边的地上,一枚鬼脸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张横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匕首直插心脏,手法干净利落,显然是高手所为。更诡异的是,王掌柜的双手呈青黑色,显然中了剧毒。“戴大哥,这不仅是刺杀,还是警告。”张横站起身道,“幽冥殿是在向我们***。”

戴宗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明日,我便召集各路英雄豪杰,商议对策。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将幽冥殿连根拔起!”

夜色渐深,应天府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张横和戴宗骑马返回镖局,却不知,暗处有一双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幽冥殿的杀手,已经悄然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