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章 桥底生异响,瘸子跑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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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吧,来,吃饭。”

爷爷把饭盒小心翼翼地递到我的手里。

“爷爷,我们一起吃。”

“你吃饱了爷爷再吃。”

中午,在一个很破旧的木屋里,爷爷和我正在打算吃午饭。

己经记不清楚这是多少次了,每次我和爷爷去放牛,我们都会在这吃饭,这个木屋便是我们的祖宅,听说在我爷爷之前我们家条件还算一般,但是到了我爷爷之后便是忽然没落了下来,每次我问起,爷爷总是不说。

好在爷爷通过半辈子的努力,在寨子里盖了新房,以至于现在不用住在这里。

但是这也导致了我们放牛会需要走很长的路,因为这是在山上,以前还有几户人家,现在也都搬走了,而我们的田地都是在山上祖宅附近,所以爷爷每次都会借着放牛的时间去一遍又一遍地打理田地里的庄稼。

牛棚也在这边,爷爷在村子里的名声很好,几十年来倒也没人偷我们的牛。

这些情况也是我们大老远来这放牛的原因。

吃完午饭,外面突然乌雨密布,雷声滚滚,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这个老房子虽说很久不住人破了些,却也有几根板凳,一个火炉,遮风挡雨也没问题。

“哇,好大的雨哦,我们今天怎么回去呀爷爷。”

我有些失落地问。

“没关系,一会雨就停了。”

爷爷安慰我道。

因为太无聊,我和爷爷下起了我们那独有的棋,地上画线就是棋盘,捡起石子就是棋子(你们想学的话我教你们),我们喊作“三子棋”,就这样下了好久,但是外面的雨却丝毫不见小……爷爷看了一眼手里的表,沉思了一下说:“这都五点了,这雨还在下。”

我沉迷于下棋,时间过得快我倒是没有概念。

“来,这个戴好,我去砍两张芭蕉叶。”

爷爷先是给我戴上他的斗笠,又去西南方砍下两张大大的芭蕉叶。

就这么一下,爷爷身上都己经被雨水打湿一大片了。

“来,慢点走,咱这就回家。”

爷爷一边关心我,一边去牛棚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给牛关好。

“你就呆在这,我们爷俩明天还来。”

爷爷又对着牛说了一声。

接着我们就头顶着芭蕉叶准备回家。

回家的路基本上都是下坡,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下雨泥巴路太滑,估摸着怎么也要一个小时。

爷爷在前面牵着我的手,我们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不一会雨也慢慢停了,我和爷爷都很开心,但是天色却是猛地暗下来了,再加上山里草木多更容易遮挡光线,我们把芭蕉叶一扔,脚上也稍稍加快了一点速度。

“哥,放牛回家了?”

忽然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们猛然回头发现是一个上了些年纪大女人,雨水淋湿了她的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身上全是泥巴,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是兰英姑婆,她和我们一个姓,按辈分我喊作姑婆。

她是个残疾人,又没了丈夫,很是可怜,村里的好心人人也是能帮的就帮点。

“兰英啊,你大下雨天来这干嘛?

快下来,我们一起回家。”

爷爷对着山上的兰英姑婆说道。

兰英姑婆也是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下来了,我们就一块结伴回家。

“这不是想来砍点柴去烧,没想到下雨了哦,哎~”兰英姑婆叹着气对爷爷说。

“你看看你,应该是摔跤了吧,受伤了吗?

真的是啊,要柴打不了来哥家扛两捆啊,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哦。”

爷爷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我不能总是靠大家帮忙啊。”

兰英姑婆低着头说道。

这也确实符合她的性格,她虽然遭遇不好的事,但是总是很坚强,一个人养活一对儿女,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爷爷他俩聊着天,没一会我们就走了一大半的路程,终于来到一个叫“卧龙坳”的地方,这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是河,山很高,树很茂盛,显得这个地方很阴森。

“哇~哇~哇”忽然一群乌鸦飞过。

我们正好走过“卧龙坳”那条河的石板桥,就在我们都己经过来的瞬间。

“嗯哼哼~”桥下传来一声类似女人的笑声。

突然,身患残疾的兰英姑婆就像发了疯一样,连跑带爬地往山上跑去,爷爷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没抓到,我们喊她名字她也像是听不见,最恐怖的是她根本不是顺路跑,她是无视树木荆棘,可以说是像一首野兽一般顺着这些草木往上钻……“唰~唰~”我们能听见兰英姑婆钻草丛的声音,由于天色比较暗,我们只能靠看她钻过的地方带动的草木来确定她的位置。

就在这时,爷爷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便是朝兰英那个地方丢去。

“唰~唰唰~”那草木还在晃动,但是己经没有了继续往山上爬的气势,只是在原地打转。

我当时早己吓得双腿发抖,爷爷背起我就是去找兰英姑婆。

爷爷爬了有好一会,终于看到了原地抽搐的兰英姑婆,他的眼里没有了任何的光彩,就像是傀儡一般,她还在奋力地爬着,但是身体始终挪动不了半步。

嘴里时不时还发出阵阵沙哑的声音,那样子相当的恐怖。

“富,好尿。”

爷爷摸着背上的一股暖流一笑。

己然是我在爷爷背上吓尿了。

接着爷爷把我放下来,我很害怕便死死地抱住爷爷的腿,爷爷把那件被我浇湿的外套一脱抓在了手里:“观音树下求得子,天上仙童就在此,早走三分有得活,半分不从你便死。”

接着就要把外套盖在兰英姑婆身上,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她还是不是兰英姑婆。

“嗖~”我能明显感受到兰英姑婆身上有一股凉风离开了她的身体,那股风往山上钻去,两边的树木竟然都摇晃起来。

没一会兰英姑婆便是恢复了意识,正在她想开口说话时,爷爷打断了她:“回去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