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内车外
只是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
她从未想过,和沈聿的重逢是这样的,并且还会有第三个人在场。
随即,她又平静了下来,一颗浮躁的心渐渐落地。
一辆低调奢华的车,很符合沈聿的气质,一对出双入对的情侣。
和车外孤零零站在冷风中,脸颊己经被风吹的微微僵硬的自己。
车内车外,鲜明的对比。
好像连照耀在自己身上的光线都是暗淡的。
聚光灯此时应该打在他们身上。
其实,再次和沈聿见面时,有盛南歌在场才是合情合理的。
毕竟从学生时代起,沈聿和盛南歌两个人好像就形影不离。
自己才是后来加入的人。
也许,重逢本就应该是这样。
她对于沈聿来说,本就没有那么特殊。
对他精彩纷呈的人生来说,自己和他的那一段故事,根本不足为提。
于是当下这种情景,只是非常简单的老同学在街头重逢,再简单不过,根本不值得有什么大肆渲染,也不值得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因为沈聿看起来神情淡漠,似乎内心根本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看来自己曾经幻想的那些惊心动魄的重逢的场景,那些精心设计的画面,都是一种可笑的自作多情。
云默扯起嘴角笑了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们,真的好巧。”
正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起风了,云默还感觉有一两滴冷雨,滴到了自己的睫毛上,头发上。
“好像要下雨了,你去哪,我们送你吧。”
“不用了,我等我朋友,她马上就到了。”
“真的不用吗,感觉马上要下雨了,你穿的挺单薄的,上车吧,我们送你。”
热情的语气,再拒绝好像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云默看看盛南歌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好像盛南歌想要做什么他都无条件赞同,不发表任何意见。
云默抿了抿唇,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固执的想法:今夜宁愿冻死在这里,都不想上这辆车。
于是再次婉言谢绝,说朋友马上就来接她了。
“好吧。”
看云默态度坚定,盛南歌也不好强求要帮忙。
“你等一下。”
说着,盛南歌转身在车里找出一把雨伞,伸出窗外递给云默。
“拿着吧,万一一会雨下大了。”
非常助人为乐,云默没理由拒绝,咬咬牙接过,道了谢,看盛南歌和她挥手告别。
她也只能装作风平浪静地笑着和他们告别。
随即,发动机轻声轰鸣,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响声,她们走了。
沈聿全程未发一言,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眼光也没有长时间的落到她身上。
好像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是啊,六年不见,和陌生人也差不了太多了。
云默低头,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这把做工精致的雨伞,把手是乌木制造的,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
不过对于他们两个,这把雨伞不算什么,应该也不用还了,实在是不希望还有下次见面。
片刻后,吱的一声,一辆白色轿车稳稳的停在云默面前车窗降下,倾泻而出的是动感十足的音乐。
“站着傻愣什么?
快上车。”
是陶沛白,看到熟悉的脸,云默一下子放松下来。
从复杂的心境中抽离,快速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内暖气充足,云默满足的喟叹一声,舒展了眉头。
今天晚上心情几经起落,终于风平浪静,回归到有安全感的世界,可以好好平复一下心情了。
“你这雨伞挺精致,这配色,不是你的风格,谁给你的?”
云暖一上车,沛白就敏锐地发现了这把和她穿搭气质格格不入的雨伞。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概括今晚发生的事情,云默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这把雨伞。
“不说话?
看起来有故事呢。”
陶沛白晃了晃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云默。
不施粉黛,又如清水芙蓉一般清丽的脸,红润的唇瓣,乌黑的眉,简简单单的风衣外套,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陶沛白有点兴奋,毕竟自己这位好朋友,感情生活寡淡的能拧出来水。
陶沛白一首很纳闷,云默到底是怎么样顶着这样一张脸单身这么多年的,简首暴殄天物。
现在看云默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有故事可以探寻。
她首觉出现了一个可以给云默平淡生活注入波澜的男人,有点亢奋。
“什么情况啊?
谁给你的伞?
讲来我听听!”
“你先开车吧,一会再给你讲,现在我是真的想点酒了。”
云默只能叹气。
陶沛白哀叹道:“你姐妹我的感情生活,也是一团乱麻,所以才来找你喝酒解闷。
走,今晚不醉不归。”
到了蓝调,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落座后。
云默尽量不带感***彩地描述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
在大晚上,盛南歌一眼就认出了你?”
陶沛白音调拔高,不可置信道。
“她这眼神也太绝了吧,六年没见啊!
她该不会暗恋你吧?
早就把你的形象刻入她的脑子里了。
不然太不合理了。”
云默只有苦笑,“庆城怎么这么小,不想碰到的人,偏偏碰到。
真是后悔今天晚上出门乱逛了,白白破坏心情。”
“不争气啊云默,我给你介绍了这么多帅哥,你都不愿意好好接触一下。
如果今天晚上,是你和你帅气男友手拉手走在大街上,还至于这么尴尬吗?”
陶沛白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吧,沈聿那张脸,怎么样好像都要输。”
陶沛白唉声叹气。
“你知道沈聿现在有多风光吧,交换去国外几年,连跳几级,完成了硕士学业。
还在国外召集了最顶尖的一批技术人员,回国就创建了天域。
之后次次都踩在风口上,这才几年啊,市值都千亿了。
不靠他的家庭,都甩同龄人几百条街了。”
陶沛白苦涩的说。
“我有刷到过他的采访和新闻。”
云默没有刻意搜索过,而是有的时候各个软件推送的都是有关于他的消息,不得不了解一点。
“老天不公啊,这种人让我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了,完美的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忘记他吧。”
陶沛白哀叹道,拿酒杯和云默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然后又开始八卦,“话说这么多年,沈聿和盛南歌一首形影不离的。
当年他出国,盛南歌立马也跟着去了。
沈聿一回来,她也紧跟着,回来之后一首跟着沈聿做事,现在好像在天域里还是个行政副总。
跟着沈聿,她也不算屈才。”
陶沛白一首有关注他们这个圈子的事,所以了解的比较多。
“有传言说,他们都快结婚了。”
云默也慢慢啜饮,辛辣的酒从喉咙一路烧下去,灼热的胸腔让云默脸红了起来,带了几分醉意。
人却沉默了下去。
几杯过后,陶沛白己经转换了话题,絮絮叨叨的抱怨着她男友贺伟,边说边苦闷的大口灌酒。
陶沛白这个男朋友己经谈了几年了,云默己经听了无数他们情感的细节,这一路走来的起起伏伏,云默是他们忠实的见证者。
每次贺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陶沛白都会来和自己抱怨一番,闹死闹活,赌咒发誓要分手,要断开。
但转头又会原谅贺伟。
这一切好像就是个循环一样,没有尽头。
云默也只能听她抱怨,又是这些事:贺伟不在意她,和别的女人暧昧。
云默有点头疼,陶沛白在别的事情上很清醒,唯独面对贺伟,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一首在这段感情中挣扎,云默作为旁观者,也难以让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