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老街的青石板上。我推开糖水铺的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天。灶台上的铜锅已经擦得锃亮，红豆、绿豆、莲子、百合，各种食材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等待着被熬煮成甜蜜的滋味。

我蹲下身，点燃了灶火。火苗舔舐着锅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这是我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只有我和这锅即将沸腾的糖水。红豆在水中慢慢舒展，像是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二十年前，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清晨。那时我在大公司的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咖啡的苦涩在口中蔓延，提醒着我一天的忙碌即将开始。那时的我，以为人生就是不断地往上爬，直到站在最高处。

直到那个雨天，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天空像是被墨水染黑，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我坐在会议室里，面前堆满了文件和报表。投资失败的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缓慢。

"这次的损失，你得负责。"老板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债务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走出公司大楼，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我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浸透了我的西装。街上行人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回到家，妻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她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带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割在我心上。

我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

接下来的日子，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像是与世隔绝。直到那个清晨，我闻到楼下飘来的糖水香。那味道让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小时候的夏天。我抹了把脸，下楼要了碗糖水。

老板娘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看我脸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