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扑腾着小小的翅膀,慌不择路地向四面八方飞散而去,只留下那被惊起的树叶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的那场惊吓。
典韦一脸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早已饿得干瘪的肚皮,那肚皮仿佛都能紧紧贴到后背上了。
他的一双牛眼直直地盯着手里那最后半块发霉的粟饼,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那粟饼颜色灰暗得如同阴沉的天色,表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绿色的霉斑,就像一片片令人作呕的污渍,还散发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仿佛在向他发出拒绝的信号。
“娘说过,饿死也不能偷……”典韦嘴里喃喃自语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此刻,他的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清晰地浮现出母亲临终前那枯槁憔悴的面容。
母亲躺在破旧的床上,面色如纸一般苍白,眼神中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当时的场景和母亲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就那样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重叠在了一起。
这回忆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阵发紧,眼睛也不由得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三天前,陈留城外那片荒草丛生、阴森恐怖的乱葬岗,成了母亲最后的归宿。
典韦用他那双因为过度劳作而满是老茧、此刻却又颤抖不已的双手,匆匆忙忙地将饿死的母亲掩埋。
那时的他,穷困潦倒到了极点,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无力置办。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乱葬岗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捡到一块破木板,然后用一块尖锐的石头,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下“母亲之墓”几个字。
那几个字写得十分艰难,每一笔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饱含着他对母亲深深的愧疚与不舍,就这样,算是给母亲一个简单的交代。
就在典韦对着那半块粟饼发呆的时候,突然,一阵浓郁诱人的肉香,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顺着微风飘了过来。
那香味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紧紧揪住了他的鼻子,他的鼻翼不由自主地剧烈翕动起来,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