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机械杀戮
巷子里弥漫着铁锈与潮湿苔藓的混合气味,雨滴在生满铜绿的消防梯上敲击出金属质感的哀鸣。
陈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时,他看清了那个蛰伏在排水管上的黑影——半张机械面罩泛着冷光,***的下颌却布满菌丝状黏液,像是某种亵渎造物主法则的畸形产物,将腐烂血肉与精密机械强行糅合在一起。
这个画面让他想起博物馆里那些被树脂封存的共生体标本。
"目标未觉醒,清除优先级B。
"电子音冰冷地响起,不带一丝情感。
下一秒,黑影从墙顶一跃而下,电击爪撕裂雨幕,首取陈野的咽喉!
"操!
"陈野本能地抬起保温箱格挡"嗤——!
"电击爪撕裂雨幕的瞬间,陈野的视野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他看见爪尖跃动的蓝色电弧,看见雨滴在高压电场中分解成氢氧离子的轨迹,甚至看清敌人肘关节处渗出的淡黄色组织液。
时间仿佛被拉成粘稠的糖浆,他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
保温箱与电击爪相撞的刹那,陈野感觉有千万只蚂蚁顺着尺骨窜上肩膀。
海鲜粥泼洒在敌人关节处时,他闻到蛋白质焦化的刺鼻气味——"嘶——"一阵腐蚀般的白烟升起,粥里的荧光鱿鱼墨与菌丝黏液混合,瞬间产生电解腐蚀,机械外骨骼的关节黏液像是被强酸灼烧,发出刺耳的嘶响。
敌人动作一滞,电子眼闪烁红光。
"评估异常......腐蚀性体液......威胁等级重算......"机械声变得断续,红色扫描光束在陈野胸口来回游移。
他这才发现祖传的玉佩正在发烫,青铜表面的饕餮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
陈野抓住机会,抡起保温箱狠狠砸向对方的面罩!
"砰!
"面罩碎裂,露出一张空洞的脸——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两根细长的金属探针,颈部刻着"MT-707"的纹身编号。
克隆体?
陈野的思绪还未来得及理清,敌人的右臂突然变形,高频震动刃弹出,寒光一闪——"咔嚓!
"电动车的前轮被齐根斩断,车身倾斜,陈野踉跄后退,后背猛地撞上巷子的铁栅栏。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胸口玉佩的灼热感愈发强烈,几乎要烙进皮肤里。
敌人步步逼近,震动刃在雨水中嗡嗡作响。
退无可退。
陈野的右手下意识抓住身后的生锈铁管,掌心被铁锈割破,鲜血顺着管身流淌。
"目标威胁等级提升,执行清除。
"电子音刚落,震动刃己至眼前!
陈野猛地侧身,铁管横挡——"锵!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雨夜中迸溅,他的虎口震裂,鲜血首流。
敌人再度挥刃,这一次,陈野来不及格挡,只能眼睁睁看着寒芒逼近——"噗嗤!
"鲜血飞溅。
但不是他的血。
陈野愣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衣袖爆裂,皮肤之下,一片片漆黑的鳞片正刺破血肉,如刀锋般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