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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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晨曦微露,叶家庄还在沉睡。

忽然,“哇哇哇......”一阵婴儿啼哭声,打破凌晨的静谧。

就像打开一个开关,整个村庄从睡梦中醒来。

此起彼伏的狗吠声,男人起床的咳嗽声,开门的吱呀声,刮锅灰的呲啦声,井上水桶碰井壁的呯碰声,挑水人的号子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特有的乡村晨起曲。

芦竹篱笆墙围成的农家小院内,正屋是西间麦秸盖顶的土坯墙草屋,坐北朝南。

正屋两边各有一间毗屋。

东毗屋是厨房,房顶炊烟袅袅。

西毗屋养的猪子,正在猪圈里叫唤着。

院内的大黄狗趴在地上,时不时对着院外经过的人影叫嚣一声。

东边正房里,传出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煤油灯的火苖轻轻跳跃着,依稀可以看出房间里非常拥挤。

不大的房间里,进门窗下一张书桌,桌面铺着报纸,上面是一面巴掌大的圆玻璃镜子,一把木梳、一盒蛤蜊油放在镜子旁边。

屋中有两张床,对着房门的是一张搁床,一头顶着窗旁墙壁,一头顶着一人高的掉了漆的双门衣橱。

床上张着一顶白纱帐,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睡在床上。

衣橱旁的砖头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

房间中央朝窗的一张木架床上,挂着本白色夏布蚊帐。

床顶的木楞子上,斜斜地横着一根竹杆,垂挂着一块青色遮马桶的布帘。

夏布蚊帐里,刚刚生下女儿的柳楚茵,大汗淋漓地靠在床头上。

坐在床帮上的是邻居叶克旺的老婆赵文珍,从昨晚半夜柳楚茵肚子发动开始,就一首在这边帮忙接生。

此时赵文珍抱着刚刚清理干净的婴儿,细细打量着,“楚茵啊,这个丫头,长得蛮好看的。”

柳楚茵脸上露出苦笑:刚出生的婴儿,能好看到哪儿去?

哇哇哭着的婴儿心里却一阵懵逼。

这是在哪儿啊?

我是在做梦吗?

她努力抬起胳膊,一个小小的拳头出现在眼帘。

我重生了?

我——叶夕,奋斗多年刚刚得到科级职位任职通知,参加晚宴刚喝了一杯酒,一睁眼,就重生到了这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

我既没遇到车祸、也没遇到打雷、更加没跳楼,怎么会重生呢?

这是重生到了我小时候,还是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

望着头顶简陋的麦䄭屋顶,婴儿的本能和对未来的担忧,使她大声哭了起来,“哇...哇...哇.......”柳楚茵的丈夫叶玉泉手拿蒲扇,站在床前的踏板上,间或替柳楚茵拍走蚊子的叮咬,听到孩子的哭声,望着孩子哭得通红的小脸,急得手足无措。

赵文珍急忙喊叶楚茵的二女儿叶美:“美儿,冲点红糖水来,宝宝饿了。”

“嗳,来啦,婶子。”

叶美在厨房里答应着。

正在帮大嫂贾春花烧早饭的叶美,放下手中的柴草,洗了洗手,从碗橱里拿出一个小碗,又捧出红糖罐子,小心地舀出两勺红糖,拎起热水瓶,倒入半碗开水,用小调羹轻轻搅拌,等糖水不怎么烫了才端去给赵文珍。

赵文珍舀出一勺糖水,放在嘴边吹了吹,才放到婴儿的小嘴边。

叶夕止了啼哭,急切地吸吮着调羹里温热的红糖水,一边喝还一边打着哭嗝儿。

肚子饱了,叶夕脑袋里一阵迷糊,睡意席卷而来。

不管了,先睡一觉再说吧,也许醒来一切就回归正途了......叶夕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由自主地沉入梦乡。

---天色大亮,叶玉泉的大儿子叶子仪、大儿媳贾春花、二儿子叶子良早就吃过早饭到生产队上工去了。

叶美喊三妹叶晓起床吃早饭,趁着早凉去铲猪草。

五岁的叶子俊被吵醒,也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下床。

这姐弟俩也是贪睡的糊涂蛋,睡着了打雷都听不见。

半夜柳楚茵肚子痛生孩子的动静,愣是没把他们吵醒。

姐弟俩吃过山芋干煮大麦糁儿粥的早饭,听二姐说妈妈生了小妹妹,两人又跑到房里看妹妹。

刚出生的妹妹闭着眼睛睡得呼呼的,叶晓只好挎着篮子先去铲猪草。

叶子俊则跑出家门,到村里呼朋唤友撒欢去了。

柳楚茵在床上吃过早饭,陪着孩子睡觉坐月子。

叶玉泉去河里挑水,浇院子里的蔬菜地。

家里一阵兵荒马乱后,除了叶美在家,人基本上都走光了。

叶美把家里人吃过早饭的碗筷收进厨房,刮锅洗碗去。

---几个妇人走进院子,叶玉泉放下水舀子迎了上去。

“老三,我们来看看楚茵,听说她生啦?”

叶玉泉的二嫂徐氏问道。

“是啊,早上天还没亮时生的。

大家进来坐吧。”

叶玉泉把几人让进房里。

在床上哄孩子打盹的柳楚茵,听见几人进房,从床上坐了起来。

婴儿不安地皱起眉头,手脚无意识地动了动。

柳楚茵赶紧轻拍她身上的毯子。

众妇人见了都放轻动作,围到床边。

徐氏小声问道:“睡着啦?”

“嗯,刚刚睡着。”

柳楚茵爱怜地看着小女儿,很小声地回答。

大家望着襁褓里粉团子似的叶夕,都稀奇极了。

叶玉泉让大家到堂屋坐。

一个叫红英的妇人好奇地问:“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刚刚出生的。

三嫂子怀孕时是吃什么东西的?”

“是啊,一生下来就这么***是很少见。

前几天克平家的那个丫头,生出来皱巴巴的像个红皮猴子。

红英啊,你怀孕了,来讨秘方呢?!”

另一个妇人打趣道。

红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婶儿,这不是来讨讨经验嘛。”

“哈哈哈......是要好好学学,老三家这个丫头确实与众不同。

瞧那头发黑的,脸上肉肉的一点也不起皱,根本不像西十八岁的女人生的,二十多岁的人也生不出来这样的。

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老三,你们将来要享她的福啦!”

徐氏羡慕地对叶玉泉说。

叶玉泉打着哈哈,“哈哈,如今这年头,能养大就不错啦。”

徐氏:“老三,你就放心吧,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今年也真是奇怪啊,出生的都是丫头,你家这丫头己经是第九个啦。

听老人说一个庄上这么多丫头同一年出生,是天上的神仙用船一起装来的呢。”

“三叔,今天是农历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生日。

这丫头生下来就这么漂亮,会不会是观音菩萨转世啊?”

叶玉泉的堂弟媳妇李玉珍也打趣道,这是叶玉泉堂弟叶玉堂的老婆,平时惯会说笑。

叶玉泉开心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承你们吉言啦。

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菩萨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