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余光时不时瞥向副驾驶座上的张雨，看着她蜷缩在那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张曾经明媚的脸上，如今满是疲惫，眼下的青黑格外刺眼，让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曾经，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美好。
在一场朋友组织的聚会上，张雨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顾阳就这样不可自拔地陷入了她的温柔陷阱，以为那就是一生一世的爱情。
然而，命运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婚后不久，顾阳意外发现，张雨接近他竟然是为了报复。
原来，多年前，顾阳的父亲在一场商业竞争中，用了一些手段，导致张雨的家庭破产，父亲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最终离开了人世。
张雨得知真相后，精心策划了这场相遇，就是为了让顾阳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从那以后，顾阳的心就像被冰封了一般。
他开始对张雨冷嘲热讽，故意在外面流连，用各种方式伤害她，试图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张雨，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从不解释，也不反抗，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此刻，看着雨中的张雨，顾阳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这些日子的互相折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那些所谓的报复，不过是在让两个人都陷入痛苦的深渊。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原来小丑一首是我。”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不起。”
张雨的睫毛颤动，泪水终究落了下来。
那些被她压抑了许久的委屈、痛苦和无奈，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没想到，顾阳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更没想到，他的语气会如此温柔。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黎明的微光穿透云层，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顾阳看着张雨哭泣的样子，心中满是愧疚。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张雨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
这些日子，她也在无数个夜晚反思自己的行为。
她以为报复能让自己释怀，可实际上，每一次看到顾阳痛苦的样子，她自己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晨光越来越亮。
这场始于报复的婚姻，终于在暗潮汹涌中，迎来了第一缕温暖的光。
顾阳和张雨都知道，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一定能够跨越那些障碍，走向属于他们的幸福。
在晨光的照耀下，顾阳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车内不再有沉默，取而代之的是两人轻声的交谈。
他们回忆着曾经美好的点点滴滴，也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就像那些己经过去的痛苦和阴霾，终将被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