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眼下当务之急就是给村民疗伤,你年轻,腿脚轻便,还不快速去双沟镇找药师,或买些丹药回来。”
老道的村长赶紧叫停了少年的冲动。
其实潘寒心里有把握,打不过,还能跑。
不过村长说得在理。
虽然望梅术可以激发自身的潜在能力,有止渴、疗伤、导引等效果,在关键时刻可以救人性命。
但是,搞不好就虚脱了。
眼看天就黑了,潘寒空着肚子,就赶往离村最近的双沟镇。
不过在体力不透支的情况下,他觉醒了能力,基础力量成倍的增加,奔跑的速度也几乎增长了一倍。
可是跑到半路,他摸摸口袋只有区区三枚铜板,这才尴尬,“看来只好去请医庐的大夫了。”
“哎哟!
这不是那个叫潘寒的小子吗?”
街上一群二混子,看到疾步奔走的潘寒,拦了上来。
众星捧月有位衣着华丽的少年,身份地位还可以,镇司衙门的儿子,周大庆。
“喂小子,你急匆匆赶着去投胎吗?”
周大庆把手一伸,戏侃道。
换以前,潘寒打点山货来镇上卖,多少会给他们送点过路费,或者扭头就走,但是今天,正缺钱。
“同学一场,我劝你让开!”
潘寒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哟呵!
你小子才几天没挨打,欠揍了是不?”
周大庆被恭维习惯了,别人这等平常的口气跟他说话,等于就是在羞辱他。
潘寒没空搭理他们,左右避让,村民等着大夫去救命,是真有要事。
但这家伙指使一帮人硬是不让过,潘寒说道:“你难道要陪我进医庐找大夫?”
“谁特么要找大夫!”
周大庆大怒,又穷又瘦的少年,就是他欺负的对象,潘寒这话说的,就像是要跟他同归于尽,吼道:“给我揍他,打死算我的,老子有的是钱。”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
说话间,又高又大的少年出现了。
欧阳军的老爹在巡捕衙门当差,他在学堂偶尔也会帮一下穷学生。
“有你什么事啊!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二混子不敢得罪他,没再拉扯潘寒,周大庆急眼了吠道。
“兄弟,你平常不惹事的,怎么今天很急呀?”
欧阳军拍拍潘寒的肩膀。
“村里有人受伤,我来请大夫,被这些人拦住,确实很着急。”
潘寒如实说来,欧阳军爽朗笑道:“那正好,我也要去医庐。”
两人说罢就要离开。
被驳面子可不行,周大庆不乐意了,他不敢跟欧阳军较劲,但怎么也要扳回一局,最好是让潘寒那小子磕头求饶,这才有面子。
“等等,我要向你发起挑战!”
周大庆拦在路中央,指着潘寒的鼻子骂道:“怎么样,你有种吗?”
“你怎么像根搅屎棍!
我说了,我要去救人!”
这鬼热的世界,以武力为尊,想要有平等的权利,就得靠实力来说话。
潘寒是从“人人平等”的世界来的,自然不愿意接受低人一等,哪怕低着头跟同样年纪的人说话。
“老子就是搅你了,你没种,就得从爷的胯下钻过去。”
周大庆嚣张至极,他吃准了凝气一层的潘寒,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现在的潘寒不一样了。
这个闷热的世界,万物都在为适应新的环境而变异,传统的修炼方法可行,新的修炼方法,也正在悄悄崛起。
他冷冷的看向这个挑事的人,眼中有一股杀气。
周大庆感受到寒意,嚣张的样子为之一沉。
其实不管潘寒有没有觉醒了能力,他都会应战,但是村民的事,实在是耽误不得。
“兄弟,我请你帮个忙,帮我把大夫请到石河村!”
潘寒回头对欧阳军说道。
“兄弟,你确定接受挑战?
他可是凝气三层。”
欧阳军有些担心潘寒吃亏,提醒道。
潘寒目光坚定的,消瘦的脸颊满是坚毅,不可动摇的说道:“我会把他打成一坨屎!”
“你……”周大庆十六七岁,个头近八尺,身材也颇为魁梧,在学堂里欺负潘寒是他日常的乐趣,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今日少年之强悍、硬气,他始料未及。
他存心想要羞辱少年,这个世界的实力,除了武力,还有财力,人力等诸多力。
周大庆猖狂道:“好!
你既然敢接受我的挑战,那你敢不敢玩大一点?
你要不敢玩,就是孬种!
一样要钻裤裆。”
“你要怎么玩?
生死决斗?”
潘寒毫不怯场。
“你的命值几个钱?”
周大庆冷笑道:“我拿一百两金子与你对赌,你要拿不出来,就是狗屎!”
这分明是刁难人,整个石河村看值不值一百两金子,潘寒的表情很难看,所谓一分钱都难死英雄汉。
围观的人纷纷起哄,特别是那群二混子,“穷小子也敢在双沟镇硬气,拿钱压都压死你呀!”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正愁没钱请大夫,这要是有了一百两金子,都可以请药师,买丹药了,村民这下有救了。
“喂!
你们在这里瞎激动什么,你说拿一百两金子对赌,你倒是拿出来瞧瞧啊?”
潘寒说道。
周大庆苦皱眉头,拿了个钱袋出来晃了晃,不要脸的说道:“都在这袋子里呢!”
潘寒心里有底了,一百两金子可是个大数目,不是人人都拿得出,既然要玩虚的,那就都玩虚的。
他拿出一个更瘪的钱袋晃了晃,交到欧阳军手里说道:“你我对决也需裁判,不如都将赌资交到公正手里。”
欧阳军接到这轻飘飘的钱袋,无奈一笑。
周大庆却高兴了,只要欧阳军点头,他要是赢了对决,这不够的钱可是归公正出,要是没有的话,他可就骑到欧阳军的头上去了。
周大庆大叫道:“你倒是给句话,接不接招?”
欧阳军有些沉重,踌躇一会,但大手一挥,说道:“你拿钱来!
我接招便是。”
“兄弟,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潘寒暗暗点头,走向双沟镇中心的双龙擂台。
强者的世界靠拳头,但是也要讲规矩,双方签字见高下,画上生死了恩怨,极大解决了后续的纷争,被各地广泛接纳。
几乎每个集镇都有擂台,都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
青石路面的街道,商铺也很多,路过药铺,特别是一间三开门,挂着葫芦的丹药店,潘寒恨不得马上进去为村民买到能生肌造骨的灵丹妙药。
但是身后是一群看戏不怕台高的人,再一个,金子还没到手。
这是一个西方的枕木擂台,三丈见宽,边有缆绳。
台下的观众非常热情,赌庄会趁机开设赌局,因此场面是沸沸扬扬,异常热闹。
一面铜锣下,一张大桌子,摆得是签字的契约,押的是真金白银,一位络腮胡的汉子坐中间,身后是七八个打手维护赌局秩序。
“诶!
这孩子是哪里人啦?
瘦瘦的肉都没有,上擂台不是找虐吗?”
“周公子让他双手双脚,他都打不过吧!”
“我认识那孩子,经常猎到一些小动物在集市售卖。”
“这可是擂台!
你说凝气三层的武者是小动物,你也太不懂谱了吧!
我买周大庆胜。”
像这样一边倒的擂台,庄家也很犯难,两边相差太多,可抽不到油水,调高赔率唱道:“周大庆一比一成的赔率,潘寒一比十,买好不离手啊,就要开打啰!”
“莫说一比一成,就算一比一分我也买周大庆!”
“我也是!”
络腮胡庄家看桌面,一边都堆了百十两银子了,另一边不知被谁丢了三枚铜板,让手下拿来本子一瞧,三枚铜板都是潘寒自己买下的。
“看来又是赔本买卖!”
庄家拿来双方的资料,对比。
周大庆:凝气三层,力三百斤潘寒:凝气一层(伪),力二百斤庄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吹嘘对手,瞅了一眼对面,哪里还敢再唱人来。
关键是他们也不敢让周大庆打假拳,人家可是有身份,有地位家的公子。
而让穷小子输,他也没有半点好处。
“给我来10两银子!
押潘寒。”
她的声音很柔美,瞧着有点婴儿肥,麻衣斗篷,遮面巾,是位眉心有颗朱砂痣的女子。
“姑娘,你的姓名?”
庄家仿佛迎来了救世主一般,热情接待。
女子写下两个娟秀的字迹“虞瑶”。
哐~一位老者敲响了铜锣,对面擂台正席上坐着临时的公正欧阳军,旁边还有几位很有压迫感的中年人,他是擂台秩序的维护者。
“只要你认输,现在让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还来得及,我保证不打死你!”
周大庆得意洋洋,认为胜券在握,嚣张道。
潘寒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决,冷冷的看着周大庆,身上浮现出一丝游光,这是凝气一层,特有的标志。
“哪来那么多屁话,你赶紧过来,我真的没时间陪你掰扯。”
潘寒冷冷说道。
这时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擂台上,本来鸦雀无声,就想看瘦弱的少年是被怎样一招打趴下,这时听见潘寒的话,顿时就哄堂嘲笑起来。
“周大庆,赶紧揍死那个穷小子啊!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我受不了啦!
你快动手呀!
他的话恶心到我了。”
“你瞧他凝的气,像一条丝线,这么弱的人,你还跟他哔哔个啥呀!”
周大庆昂头享受着大家的呼喊,突然大喝一声,骤然发力,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居然出现五条如蚯蚓样的游光在他体表游蹿。
他更加得意,更加嚣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实话告诉你吧!
我是凝气五层。
杀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让我把你打成肉酱,让你的爹妈都找不见你吧!”
这时台下的欢呼声,呐喊声,口哨声,鼎沸到极致。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