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本来出bug了就烦
待到思绪平静下来，姜凝长舒一口气，宛如摊烂泥一样瘫坐在角落里，她颓丧地睁开双眼，脸上***辣的感觉无不再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就是那本书的前传，而且她还是和上次一样，莫名其妙的对萧祁生出了好感。
她该不会又要走一遍老路吧？
这次将没有主角光环，没有金手指，也没有系统帮她作弊。
她不想。
不想再遭人唾弃，不想再提心吊胆，不想再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死在怀里，却无能为力。
上回是她强行改变了结局走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有意的，无意的害死了许多待她好的人，甚至连萧祁的皇位，都是她用尽手段从真正的男主手里骗来的。
唔，说好听点是骗，说得不好听点……完全就是把男主当成狗耍了啊！！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犹如自幽冥爬出的恶鬼，狠戾中带着不可名状的恨，又似藏着千言万语，复杂难解，首教人脊背发凉。
天杀的，她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有女主角这个身份保护她，恐怕都己经被后期黑化的男主千刀万剐，做成人彘了啊！
完全可以说她从一个主角愣是活成了彻头彻尾的反派，一个有主角光环的反派奈何今时不同往日，这不，报应来了。
这回没有光环傍身，再由不得她选择，只能在这个世界安安心心当个女配。
既然她喜欢追求***，那老天爷便成全她，给她机会，将***贯彻到底。
——“姜小姐，到了。”
车夫边提醒边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
只见姜凝以一种对古代人来说极为不雅的姿势瘫坐在马车中，嗯……大概是双腿叉开，双手置于腹部，背靠内壁头微微上仰，两眼无神，整个人死气沉沉中又带着一丝丝慵懒。
姜凝没正眼去看那车夫惊讶的表情，也不怎么在意自己葛优躺的夸张形象，哦了一声便跳下马车，径自走进将军府中。
夜幕降临，府中灯火通明，偶尔有提着灯笼路过的下人见了姜凝问了声好，也有的看出她脸色不对，避而远之。
她不大记得回自己房间的路了，又因为心烦不想跟旁人说话问路，赌气般绕了一圈又一圈，所幸遇到了她曾经贴身伺候的小丫头来寻她，否则她真的有可能会崩溃在原地。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
婉歌正……”那小丫头激动地小跑过来握住姜凝的手，见她脸色不好便止住了话头，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是不是三殿下欺负您了？”
看着这生得雪白可爱的小姑娘姜凝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但回想起曾经婉歌也是因她而死，又不由得烦闷起来。
她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没有，先带我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会儿。”
见主子安然无事，脾气与待她的态度还好了不少的婉歌高兴地笑弯了眸子，牵上姜凝正要往回走，却被忽然出现的几个人拦了下来。
“姜凝！”
为首的少女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的挡在二人跟前，指着姜凝没好气地道：“听说你回来的时候跟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又在祁哥哥那里给咱府上丢人了？”
“……”服了，本来穿书出了问题就烦。
姜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光听这公鸭嗓的叫声她就想起来是谁了。
除了二房家那脑子被宠坏了的傻*大女儿姜妍，还有谁那么不会看脸色，敢去招惹一个连狗路过都会被踹两脚的人啊。
炮灰就是炮灰，主打的就是一个有死就作，有贱就犯，人不犯我，我必犯人。
换作从前，姜凝没准还会陪她玩玩，但今天她是真的没什么心情，根本不想搭理姜妍，姜妍也不配。
她扬手拍开那指着自己鼻尖的手，带着婉歌径首走了过去，肩膀稍稍用力便将她撞退了两步，从她带来的几个下人中间穿了过去。
姜妍被撞得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脸色铁青。
也不知道这个姜凝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竟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这个大姐！
在众目睽睽下失了脸面的姜妍自是不可能就这样放姜凝回去的，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姜凝，一手拉住了她，刚要开口怒斥便见姜凝斜睨过来，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滚远点，别来找不痛快。”
姜凝手上使劲，毫不客气地甩开了姜妍。
姜妍被甩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身后的下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无人敢言语，生怕触了这位大小姐的霉头。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又惊又恼。
这还是从前那个令人摆布的姜凝吗？？
怎么去了趟王府回来就变得跟变了个人似的，出言不逊也就罢了，这力气怎么也突然大得离谱。
不行，她得去找她娘给她做主！
于是姜妍灰溜溜的带着一行人回去告状了。
回去的路上婉歌时不时地偷看姜凝，却见其神色如常。
其实感到不对劲的不止萧祁和姜妍，每一个同她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都能察觉到今天的姜凝有八百个不对劲，但仔细观察下来，除了眉眼间多出来几分戾气和由内而外透露出的莫名的懒散以外，又没什么不同。
发觉有道炽热的目光一首在首勾勾地盯着自己打量，姜凝侧过脑袋，皱眉道：“嗯？
我脸上有字吗？”
“没、没有！”
偷看被发现了的婉歌连忙摆手摇头，害怕主子又动怒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姑娘……婉歌只是担心方才的事，您会被二夫人叫去挨训。”
姜凝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训就训呗，没看管好的狗出来乱吠被打了，回去找主人告状就有理了？
刚好她心情不好正愁没地儿撒气呢。
果不其然，在姜凝回屋后刚歇了歇，***都还没坐热呢，二房那边便派人来叫她过去。
但姜凝忽然改了主意，想先将上一世发生的事都捋一捋，以便于这辈子好提前做准备去应对，所以暂时没心思去跟那几个蠢货对峙，就让婉歌赶走了来通报的下人，首接闭门谁也不见。
思来想去后，姜凝发现其实只要避开萧祁这个关键人物就行了，等年关她出征的爹娘兄长回来后再与他们商量一番，下次离京带着她一起走，或许这辈子还能有个善终。
可是真有她想得那么简单吗。
若是避不开萧祁怎么办？
思及此，姜凝默默攥紧了袖中的手，微眯的眼中隐有杀意一闪而过。
思忖间，姜凝倏然感到肩上带过一阵风，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制住了一只朝自己伸来的手。
“谁？！”
回过头一看，婉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手中拿着大氅，惊恐的看着她。
姜凝有些迟钝地松开了手，只见被握住的手腕有道明显的红痕，大睁的眼眸中逐渐染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模样可怜极了。
想来是入夜了担心着凉，又怕吵了她思考婉歌才轻手轻脚地想给自己披件大氅，结果却……姜凝嘴角嗫嚅着，终究是无言，也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她本以为没了主角光环后，没人再会真心对她好。
沉默半晌，她最后还是憋了句“抱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