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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芸站在厨房里，手中的菜刀一下一下切着砧板上的白菜。刀刃与砧板碰撞发出规律的声响，她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窗外。

这是他们搬到这个出租屋的第三个月。四十平米的一室一厅，厨房小得转不开身，卫生间的水龙头总是漏水，楼下的麻将馆彻夜喧哗。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里便宜，一个月房租只要1200元。

砧板上的白菜已经被切得细碎，陈芸却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切菜的动作。直到手指传来一阵剧痛，她才猛然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食指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顺着手指滴落。

她放下菜刀，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伤口，带来一阵痛楚，却让她觉得清醒。这痛感似乎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噩梦。

"芸芸，饭好了吗？"赵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陈芸关掉水龙头，用纸巾按住伤口，"马上就好。"她说。

然后将切好的白菜倒进锅里，又加进去一把挂面。这是他们这个月的常态，一日三餐不是白菜面条就是土豆面条。肉已经成了奢侈品，上次吃肉还是半个月前，她实在受不了了，去超市买了最便宜的五花肉，炒了一盘青椒肉丝。

那顿饭赵杰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说："等我还完债，一定带你去本地最高档的餐厅吃个痛快。"陈芸只是低头扒饭，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面条煮好了，陈芸端着两碗面走到客厅。赵杰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她过来，立刻坐直了身子。

"今天的面条闻着真香。"他笑着说。

陈芸把碗放在茶几上，在他对面坐下。赵杰拿起筷子就要开动，却被陈芸拦住了。

"等一下，"她说，"我有话要说。"

赵杰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了？"他问。

陈芸深吸一口气，"昨天，催收的又打电话来了。"

赵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吞吞吐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