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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真的不正常。"

我坐在诊疗室里，听着门外母亲刻意压低的声音。诊疗室的墙壁是惨白的，白得刺眼，白得让人心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这是母亲要求的，她说一个女孩子要时刻保持整洁。

"她从来不会哭，也不会笑，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母亲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上周她奶奶去世，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那天葬礼上的场景。奶奶躺在棺材里，脸上化了妆，比平时看起来还要红润一些。亲戚们围在棺材边哭得撕心裂肺，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夸张的表情，只觉得困惑。

为什么要哭呢？人死了就是死了，哭也不能让她活过来。

"而且她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母亲的声音更低了，"她说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说这个世界有规则......"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诊疗室墙上挂钟的指针。分针和时针形成一个完美的直角，九点十五分。这个时间，医院里应该会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走廊。

三、二、一。

"咔哒咔哒"，轮子滚动的声音准时响起。

我早就发现了，这家医院的护士每天都会在九点十五分推着药车经过这条走廊。这不是巧合，而是规则。就像每天早上七点，医院门口一定会有一只黑猫经过；每到整点，三楼的精神科病房一定会传来一声尖叫。

这个世界充满了规则，只是大多数人看不见。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母亲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医生看起来很和蔼，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小雨是吧？"医生在我对面坐下，"能跟我说说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吗？"

我看着他白大褂上别着的名牌：张明远，主任医师。名牌有些歪了，这让我很不舒服。我盯着那个歪掉的名牌，手指不自觉地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