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只有无尽的争吵与冷漠。
父母常年为了琐事大打出手,彼此的眼中满是怨恨与疲惫,仿佛对方是这世上最难以忍受的存在。
叶瑄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应该充满爱的家,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乌云压顶,仿佛随时都要倾泻而下。
叶瑄坐在楼梯的最下面一级,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父母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混乱的交响乐。
她能听到母亲尖锐的嗓音,像刀子一样刺入耳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外面鬼混,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
父亲则粗声粗气地反驳:“我挣的钱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整天就知道唠叨,有完没完!”
争吵声越来越大,叶瑄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场暴风雨。
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的矛盾愈发激烈,最终以一场离婚收场。
他们像甩掉包袱一样,将叶瑄推给了彼此,却都不愿承担起抚养她的责任。
叶瑄被送到了一个偏远的亲戚家,那里的生活条件艰苦,亲戚们对她也并不热情。
她像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无人问津,无人疼爱。
在亲戚家的日子,叶瑄过得小心翼翼。
她努力地做着家务,希望能换来亲戚们的一丝认可,但得到的却总是冷漠的目光和苛刻的要求。
她每天放学后,都要赶忙回家,帮着干农活,喂鸡喂鸭,还要照顾年幼的表弟表妹。
晚上,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痕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家,想爸爸妈妈,尽管他们曾经那么争吵不休,但在她心里,那毕竟是她的家。
她渴望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虽然充满争吵,但至少还有爸爸妈妈陪伴的日子。
在这样的环境中,叶瑄渐渐长大。
她不知道爱是什么,从未感受过被爱的温暖,也从未学会如何去爱别人。
她的心,如同一片荒芜的沙漠,干涸而贫瘠。
她的情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小小的挫折,会让她暴跳如雷;一点点的善意,又会让她感动得泪流满面。
她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黑暗的牢笼里,找不到出口,只能在其中挣扎、呐喊。
学校里,叶瑄成了一个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她不和同学们交流,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
她的成绩也不好,经常因为不交作业被老师批评。
同学们都躲着她,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叶瑄也习惯了这种孤独,她觉得,自己本来就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必要去融入他们。
首到有一天,她因为情绪失控,在学校里大打出手,被老师送到了医院。
事情的起因是一件小事,一个同学不小心碰掉了她的书,叶瑄瞬间就爆发了,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上前去,将那个同学推倒在地,然后拳打脚踢。
老师和其他同学都惊呆了,纷纷上前拉架,但叶瑄完全失去了理智,首到被几个壮汉老师合力制服。
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叶瑄坐在长椅上,双手被束缚着,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依旧阴沉,仿佛在呼应着她的心情。
她的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覃沐。
覃沐是一名心理医生,专攻情感障碍治疗。
当她第一次见到叶瑄时,叶瑄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不要靠近她,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覃沐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叶瑄。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你好,我是覃沐医生,你可以叫我沐沐。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瑄抬起头,打量着覃沐。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她没有回答覃沐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说道:“你不用管我,我很快就会出院的。”
覃沐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叶瑄的冷漠。
她知道,对于叶瑄这样的情感障碍患者来说,建立信任是治疗的第一步,而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她耐心地说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想帮助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叶瑄的目光在覃沐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移开了。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丝好奇,但很快又被怀疑所取代。
她冷冷地说道:“帮助我?
你能帮我什么?
你又不了解我。”
覃沐没有反驳,只是温柔地说道:“是的,我不了解你,但我愿意去了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你的故事,对我来说,就像一本神秘的书,等着我去慢慢翻开。
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叶瑄的心里微微一动,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她说。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
覃沐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叶瑄需要时间。
她静静地坐在叶瑄身边,陪伴着她,首到叶瑄的家人来接她出院。
在回家的路上,叶瑄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覃沐的帮助,但她又隐隐地觉得,覃沐和她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她的心里,仿佛有一扇门,被覃沐轻轻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