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证物疑云
晨光艰难地穿透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在会议桌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影。
江临川将现场照片贴在白板上，照片上女尸苍白的面容与凌乱的美甲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刺目。
铁柱突然跃起，西爪重重落在会议桌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它低头对着照片狂嗅，尾巴急促地摆动，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老张的证词有问题。
"江临川指着物证报告，指尖点在"女尸右手紧握美甲"的记录上，"解剖显示，死者右手的肌肉呈松弛状态，根本不可能在死后还紧攥着美甲。
""小江啊。
"支队长张建国靠在椅背上，胸前的警徽在晨光中晃动，折射出刺眼的光，"你现在是刑侦队长，还是宠物行为专家？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哄笑。
几个老警员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戏谑。
江临川的脸涨得通红，正要反驳，突然听到证物袋传来沙沙的响动。
白小七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粉鼻子抽动着，前爪扒住装有美甲的密封盒。
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这疯狗！
"张建国猛地踢翻椅子，金属椅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三号巷的监控都拍到了，就是你放的狗！
"江临川慌忙按住躁动的铁柱，它的身体在手下剧烈颤抖，似乎随时准备扑出去。
而他的余光瞥见，白小七的尾巴不经意间扫过美甲盒——盒底残留的荧光粉，与基因研究所的标记物一模一样。
10:03分，证物室3号柜。
证物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混合着塑料和金属的味道。
江临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3号柜。
铁柱蹲在门外，耳朵竖起，眼神警惕地盯着西周。
白小七跟在他脚边，趁他不注意，用鼻尖轻轻顶开柜门。
很快，它叼出一袋未开封的柠檬味薯片，尾巴得意地摇晃着。
"放下！
"江临川刚要呵斥，铁柱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growl。
薯片袋发出细微的爆裂声，铁柱猛地扑咬过去。
一个微型胶囊从夹层中滚落，表面刻着B-07的条形码，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又是那畜生！
"张建国踹开证物室的门，枪口首指白小七，"上个月缉毒犬暴毙案，现场也有这个标记！
"白小七敏捷地跃上吊灯，爪子划过通风口时擦出一串火星。
江临川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通风管道内壁布满抓痕，这些抓痕竟排列成基因螺旋的图案，深浅不一，显然是经过刻意为之。
12:17分，警局天台。
天台的风带着夏日的燥热，吹得晾晒的警服猎猎作响。
江临川用镊子夹起胶囊，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铁柱突然咬住他的裤脚，用力往后拽。
顺着犬类的视角望去，楼下花坛里，白小七正用爪子刨土，蓬松的尾巴一翘一翘的。
很快，它埋下半块带牙印的鸡腿，又用泥土仔细掩盖好，这才满意地拍了拍爪子。
"又在玩你那套把戏？
"技术员小陈递来检测报告，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惊讶，"胶囊里是基因稳定剂，和三年前...那起神秘的基因实验室失窃案的样本成分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白小七突然窜上栏杆。
它前爪按住江临川的肩膀，毛茸茸的狐尾卷起一旁的无人机，精准地将鸡腿残骸抛向远处。
监控屏幕上，鸡腿的落点正是基因研究所的后门。
白小七蹲在栏杆上，回头看向江临川，眼神中带着狡黠，仿佛在说：看，我找到线索了！
17:55分，局长办公室。
局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局长将烟头按灭在江临川的结案报告上，烫出一个焦黑的窟窿。
"三号巷的狗必须处理掉。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下周省厅要来检查，不能出任何乱子。
"江临川盯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梧桐树上。
白小七蹲在最高的枝桠上，金色的瞳孔突然转向室内。
江临川心头一震——白小七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局长办公室的暗格，里面整齐地摆着三枚B-07胶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游戏刚开始，江队。
江临川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窗外，白小七仰起头，发出一声清亮的狐鸣，惊起一群归巢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