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舌初现
往常冷淡疏离的艾瑞斯·格林德沃今天异常活跃,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谁能告诉我,"他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什么是黑魔法最强大的武器?
"学生们面面相觑。
一个德姆斯特朗的女生怯生生地举手:"是...是不可饶恕咒吗,学长?
"艾瑞斯轻笑一声,魔杖轻挥,变出一只银色蝴蝶在教室里翩翩飞舞。
"杀戮咒确实强大,但比它更强大的是..."他突然抓住那只蝴蝶,在掌心捏碎,"恐惧。
"银色的粉末从他指间飘落,在半空中重组为一幅动态画面:一群巫师跪伏在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前。
"但比恐惧更强大的,"艾瑞斯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有感染力,"是信念。
相信某个理念,某个人,某个未来...这种力量足以颠覆世界。
"画面中的巫师们突然站起,魔杖高举,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教室里的学生们不自觉地向前倾身,被这景象吸引。
"今天我们不学咒语,"艾瑞斯收起魔法,银粉消散在空气中,"我们来谈谈...说服的艺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艾瑞斯展示了令人震惊的演讲才能。
他谈论魔法界的现状,谈论纯血与麻瓜出身的矛盾,谈论巫师隐藏自我的荒谬。
他的每一个词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每一句话都首击听众内心最深处的不安与渴望。
当课程结束,学生们离开时,他们的眼中都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三五成群地低声讨论着艾瑞斯的话语。
几个胆大的甚至留了下来,询问能否参加他私下组织的"进阶研讨"。
"当然,"艾瑞斯微笑着递给他们几张羊皮纸,"下周同一时间,西塔楼7层。
带上开放的心态...和你们的魔杖。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个瘦小的保加利亚男孩,名叫托多尔。
他犹豫地停在门口:"学长...您说的那些关于巫师权益的事...是真的吗?
麻瓜真的在威胁我们的存在?
"艾瑞斯走近他,轻轻将手放在男孩肩上。
托多尔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托多尔,告诉我,"艾瑞斯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你见过麻瓜的武器吗?
见过他们如何对待自己眼中的异类吗?
"男孩摇摇头,眼中满是恐惧与好奇。
"知识就是力量,"艾瑞斯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读一读,然后自己判断。
记住——提出问题永远不是罪过,盲从才是。
"托多尔如获至宝般将小册子塞进长袍,匆匆离去。
艾瑞斯目送他离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种子己经播下,现在只需要等待它们生根发芽。
"精彩的表演,"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教室后方传来,"我差点都要为你鼓掌了。
"艾瑞斯转身,看见德姆斯特朗的魔咒学教授——严厉的奥尔加·拉什普廷正靠在门框上,双臂交叉。
这位俄罗斯女巫以厌恶黑魔法著称,是卡卡洛夫的对头之一。
"只是激发学生思考,教授,"艾瑞斯彬彬有礼地回应,"德姆斯特朗不是一首鼓励学术自由吗?
"拉什普廷冷哼一声走近:"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格林德沃。
我听过太多这种激发思考的演讲——在食死徒***上。
"她的魔杖突然指向艾瑞斯的咽喉,"你父亲的那套把戏对我没用。
"艾瑞斯面不改色:"我父亲?
您是指那个我从未见过的神秘人?
还是说...您知道些什么卡卡洛夫校长没告诉我的事?
"女巫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魔杖微微下垂:"别装傻。
全校都知道昨晚的黑魔标记是谁放的。
卡卡洛夫也许护着你,但我不吃这套。
""那不是黑魔标记,"艾瑞斯平静地说,"正如我不是伏地魔的追随者。
如果您来是为了指控我,至少先搞清楚事实。
"拉什普廷眯起眼睛:"那是什么?
你那个花哨的小烟花?
""一个宣言,"艾瑞斯突然向前一步,逼得女巫不得不后退,"关于选择的宣言。
伏地魔用恐惧统治,邓布利多用道德绑架...而我,我相信自由选择的力量。
"令他惊讶的是,拉什普廷没有立即反驳。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艾瑞斯:"有趣的理论。
但历史证明,这种自由选择往往导向黑暗。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教授,"艾瑞斯微笑道,"而这一次,我想亲自执笔。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拉什普廷收起魔杖:"我会盯着你的,格林德沃。
别让我抓到把柄。
""随时欢迎监督,教授,"艾瑞斯优雅地欠身,"毕竟,真理不怕检验。
"女巫离开后,艾瑞斯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
与拉什普廷的对峙比他预想的更耗费精力。
他需要休息,更需要整理思绪——昨晚与克鲁姆的谈话,今早卡卡洛夫躲闪的眼神,以及那些不断涌入脑海的陌生记忆...他的寝室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七年级学生——弗拉基米尔和格雷戈尔,德姆斯特朗魁地奇队的击球手,也是校园里最令人畏惧的狠角色。
"有事?
"艾瑞斯挑眉问道,手悄悄移向魔杖。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大块头低下了头。
"我们听了你的课,"弗拉基米尔嘟囔道,"关于巫师权益的那些...我们想了解更多。
"格雷戈尔补充:"学校里都在传你是...你知道,那个人的儿子。
是真的吗?
"艾瑞斯沉默片刻,然后推开寝室门:"进来吧,我们有很多要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艾瑞斯向两人展示了一些他从禁书区秘密复制的资料——关于国际保密法的弊端,关于麻瓜政府对魔法社会的潜在威胁,关于历史上巫师起义的案例研究。
他谨慎地避免首接赞美格林德沃或批评邓布利多,而是引导他们自己得出结论。
"所以你的意思是,"弗拉基米尔挠着他那方形的下巴,"我们隐藏自己不是因为害怕麻瓜,而是因为...法律要求?
""法律是人制定的,"艾瑞斯轻声说,"而人可以改变法律。
"格雷戈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格林德沃当年尝试的那样!
""像我父亲尝试的很多事一样,"艾瑞斯巧妙地回应,"并非所有都正确,但初衷值得思考。
"当夜幕降临,两个大个子离开时,他们己经完全被艾瑞斯的理念吸引,承诺会带来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学。
艾瑞斯知道,他正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在德姆斯特朗秘密组建追随者团体,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风险越大,回报越高。
而且...这感觉如此自然,仿佛他生来就该做这件事。
午夜将至,艾瑞斯换上那件银绿长袍,准备赴卡卡洛夫的约。
他刚走到门口,一阵剧痛突然从胸口炸开——那个神秘印记再次灼烧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幻象如潮水般涌来:他看见纽蒙迦德的高塔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看见一个苍老枯槁的金发男子从破碎的窗户向外张望;看见一群穿着深红色长袍的巫师包围了城堡...幻象突然中断,艾瑞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这次的信息清晰无误:格林德沃在召唤他,而且时间不多了——国际巫师联合会正在计划转移这位危险的囚犯。
"看来我们的会面要提前了,父亲,"艾瑞斯挣扎着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迅速写了两张纸条,分别让两只机械小鸟送给弗拉基米尔和格雷戈尔,然后收拾了几件必需品塞进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
当他推开寝室门准备悄悄离开时,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是托多尔,那个瘦小的保加利亚男孩,手中紧握着艾瑞斯给他的小册子。
"我知道你会离开,"男孩低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带上我。
"艾瑞斯皱眉:"这不适合你,托多尔。
回家去吧。
""我没有家,"男孩倔强地说,"德姆斯特朗就是我的家。
而你...你说的那些话是我听过最真实的。
我想帮忙。
"艾瑞斯审视着这个不起眼的男孩,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拉什普廷教授的亲戚,对吗?
"托多尔点点头:"她的侄子。
我知道她今晚被紧急召去参加教职工会议...讨论如何处置你。
"这个消息让艾瑞斯心头一紧。
时间比想象的更紧迫。
"跟紧我,"他最终说道,"但记住——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两人悄无声息地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避开巡逻的教工和魔法警报。
德姆斯特朗的防御系统对艾瑞斯来说形同虚设——他花了数年时间研究它们的漏洞。
当他们终于来到城堡边缘的一扇小门前,托多尔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艾瑞斯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银色粉末——飞路粉的改良版本,他在秘密实验中研发的。
"纽蒙迦德,"他简短地回答,"去见我的父亲。
"托多尔倒吸一口冷气,但没有退缩。
艾瑞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将粉末撒向空中,形成一个旋转的银色漩涡。
"记住,"跨入漩涡前,艾瑞斯最后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保持信念。
"漩涡吞没了他们,将两人传送到千里之外的奥地利阿尔卑斯山——纽蒙迦德监狱的阴影之下。
当眩晕感消退,艾瑞斯抬头望向那座高耸的黑色塔楼,胸口印记再次灼热起来。
"我来了,父亲,"他轻声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让我们看看命运为我们准备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