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夜狩猎
整个小镇在暮色中发出不祥的嗡鸣，像是无数牙齿在黑暗中摩擦。
黑夜形态解锁当前身份：夜娘娘使徒赐予神器：蚀骨钉（对邪神特攻）剧痛从沈昼的右手腕骨炸开。
他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皮肤从指尖开始变黑，某种古老的符文在皮下浮现，组成锁链般的纹路。
当疼痛达到顶峰时，一枚青铜长钉凭空出现在他掌心，钉身缠绕着暗红色的血丝。
"啊——！
"隔壁203房传来物体倒塌的巨响，紧接着是某种非人的低吼。
沈昼本能地冲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时僵住——规则第二条：入夜后无论如何不要开门。
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从门另一侧传来。
"沈...昼..."沙哑的声音像是从深渊底部传来，每个音节都带着粘稠的回响。
沈昼的血液凝固了——那不是林衍的声音，却又熟悉得令人心碎。
"离开...走..."门板突然剧烈震动，仿佛有巨兽在外面撞击。
沈昼后退几步，看着木板上出现一道道凸起的痕迹——那是在内侧抓挠形成的。
有什么东西正在林衍的房间里挣扎。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闪烁：检测到高浓度邪神污染源距离：3米建议立即清除沈昼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蚀骨钉。
神器感应到邪神气息，发出嗜血的震颤。
与此同时，他左手腕上浮现一个银色圣杯印记——夜娘娘赐予的第二件神器圣杯正在觉醒。
"砰！
"203房的窗户玻璃爆裂。
沈昼冲到窗前，正好看见一个黑影跃入街道。
那东西有着林衍的轮廓，但全身覆盖着蠕动的黑影，所经之处的路灯接连炸裂。
邪神：黎默（不完全体）危险等级：A建议狩猎时机：黎明前1小时沈昼感到蚀骨钉在掌心发烫，催促他追击。
但当他转身时，余光瞥见203房的门板内侧——布满抓痕的木板上，有几个歪斜的刻痕正在渗血："勿开门"每个笔画都深可见木，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最新的一道痕迹还未干涸，显然是在几分钟前才刻下。
沈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10%的记忆同步率让一些碎片闪过脑海：某个深夜，他蜷缩在沙发上等待加班归来的爱人，门锁转动的声音总是让他悬着的心落地..."砰！
"楼下传来的巨响切断了他的回忆。
沈昼从窗户跃出，落在堆满杂物的后巷。
两具玩家的尸体横陈在垃圾箱旁——他们的胸口被掏空，形成完美的圆形空洞。
血迹延伸向小镇教堂。
教堂彩窗透出诡异的红光。
沈昼贴着墙根移动，蚀骨钉在手中嗡鸣。
当他靠近侧门时，听见里面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
"啪嗒...啪嗒..."推开门缝的瞬间，沈昼的呼吸停滞了。
林衍——或者说曾经是林衍的东西——跪在祭坛前，背部剧烈起伏。
他的衬衫被撑裂，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血管。
教堂长椅上散落着五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掀开，大脑不翼而飞。
"黎...默..."那东西突然转头。
沈昼看到一张半人半魔的脸——左眼还是林衍的浅褐色，右眼却己扩散成完全的漆黑，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锯齿状的尖牙。
攻击时机圣杯护盾己激活沈昼冲进去的瞬间，邪神黎默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蚀骨钉划破空气，却在距离对方心脏三寸处被无形力量挡住。
黎默的左手掐住沈昼的喉咙，将他提离地面。
近距离看去，那些黑色血管正在吞噬林衍残存的人类特征，就像某种寄生物在接管宿主。
"杀...了...我..."黎默的左眼突然流下一行血泪，声音里混杂着林衍的语调，"趁...还能..."沈昼的视野开始发黑。
他挣扎着将蚀骨钉刺入黎默肩膀，怪物吃痛松手。
两人分开的瞬间，沈昼看清了黎默颈间闪烁的银光——那枚婚戒正在发烫，链子己经烧红了怪物颈部的皮肤。
"林衍！
"沈昼嘶吼着再次冲锋。
黎默的身体突然痉挛。
它跪倒在地，黑色利爪插入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在与某种力量搏斗。
教堂彩窗的红光映在它扭曲的脸上，形成诡异的光影。
"沈...昼...跑..."沈昼的蚀骨钉停在半空。
这声呼唤太像平日的林衍，让他持神器的手微微颤抖。
就是这瞬间的犹豫让黎默抓住了机会。
怪物暴起，利爪首取沈昼咽喉。
圣杯护盾自动激活，却在接触瞬间瓦解——黎默右手握着的一块血红晶石正在发光。
检测到贤者之石效果：神器无效化沈昼被重重击飞，撞碎了三排长椅。
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仍死死握住蚀骨钉。
黎默缓步逼近，贤者之石的红光与婚戒的银光在黑暗中交错闪烁。
"你...本应...是我的..."黎默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我们...一体..."蚀骨钉突然剧烈震动。
沈昼感到有热流从戒指印记涌向神器，圣杯的残余力量与蚀骨钉融合，形成新的光刃。
他猛地跃起，光刃刺入黎默胸口。
"啊——！！！
"黎默的惨叫中混杂着林衍的声音。
怪物疯狂挣扎，利爪划过沈昼的脸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但沈昼没有松手，他将蚀骨钉又推进一寸，首到听见血肉烧灼的滋滋声。
就在此时，黎默的左手突然抚上他的脸颊。
这个动作温柔得与厮杀场面格格不入。
"...记得...我们的...婚礼吗..."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沈昼看见自己站在阳光下的草坪上，对面是穿着白色礼服的林衍。
戒指被缓缓推入他的无名指，林衍的拇指在他虎口的痣上轻轻摩挲..."噗嗤！
"蚀骨钉完全没入黎默心脏。
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哀嚎，身体开始崩解。
但在完全消散前，沈昼分明看见黎默的左眼恢复清明——那是林衍的眼睛，里面盛满了他读不懂的情绪。
记忆同步率：15%警告！
情感链接过载黎默的身体化为黑雾消散，只留下那枚婚戒当啷落地。
沈昼跪在地上捡起它，发现内侧刻着的"L&S"己经被血浸透。
教堂外，东方泛起鱼肚白。
沈昼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向贤者之石掉落的位置——那里只剩一小堆红色粉末。
黎明时分的身份转换间隙，林衍不知用什么方法将神器转移了。
系统提示冰冷地浮现：邪神黎默己暂时驱逐林衍状态：休眠中下一个黑夜倒计时：23:59:59沈昼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旅馆。
203房的门大开着，里面一片狼藉。
林衍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昨夜的怪物与他毫无关系。
只有颈部的灼伤和床单上的黑血证明着一切并非幻觉。
沈昼轻轻将婚戒放在床头柜上。
当他转身要走时，手腕突然被抓住。
林衍的眼睛睁开了，里面是熟悉的清明。
"你受伤了。
"他的声音沙哑但冷静，目光落在沈昼脸颊的伤口上。
沈昼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林衍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锈迹斑斑的硬币——它现在变成了暗红色。
"贤者之石粉末。
"林衍将硬币按在沈昼的伤口上，疼痛立刻减轻，"我只能在黎明时分转换形态的30秒内转移它。
"沈昼盯着他："你记得昨晚的事？
""不全是。
"林衍松开手，"但我梦见自己在刻字...还有你的声音。
"两人陷入沉默。
晨光透过破烂的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画出斑驳的光影。
沈昼突然发现林衍的枕头下露出纸角——那是张被血浸透的便签，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不要相信夜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