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潮汹涌的博弈
三天前猎头电话里"跨国集团总裁特助"的描述犹在耳畔，此刻才惊觉命运开了个荒诞的玩笑——她竟要成为陆沉舟的贴身下属。
电梯上升时耳膜的刺痛感还未消退，眼前倒映着自己忐忑的面容，淡青色黑眼圈藏在精心晕染的眼影下，昨夜反复修改的职业装熨烫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指尖细微的颤抖。
脖颈处，还残留着昨夜因焦虑辗转反侧时被枕头压出的红痕。
"叩叩——"敲门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像某种隐秘的战书。
声控感应灯随着震动明灭，在她身后投下摇晃的剪影，恍若无数个求职失败后蜷缩在出租屋里的夜晚，被月光拉长的孤独身影。
"进。
"低沉的应答声裹着冷气倾泻而出。
林晚推开雕花木门，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中央空调的嗡鸣中夹杂着远处打印机的轻微嗡响。
陆沉舟正倚在真皮大班椅上批注文件，晨光穿过他微卷的睫毛，在冷白的下颌投下扇形阴影，意大利钢笔尖在A4纸上划出流畅的墨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掌控之中。
办公桌边缘摆放着的相框倒扣着，只露出深棕色的木质背板。
听见脚步声的瞬间，男人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钢笔重重砸在桌面的声响惊得林晚浑身一颤。
"那天在酒店对我大呼小叫的女人，居然想当我的特助？
"他扬起眉梢，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袖扣上的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腕间的定制腕表折射出的光斑，恰好落在林晚微微发颤的手背上。
林晚攥紧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形凹痕里，能感受到***被指甲勾出的细微脱线。
"陆总既然让我通过面试，想必也是认可我的能力。
"她将履历推过紫檀木桌面，纸页间夹着的英语专八证书随着动作轻颤。
那些在图书馆通宵备考的日子、在五百强实习时被客户刁难的深夜，此刻都化作薄薄几页证明，等待着眼前男人的审判。
恍惚间，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知识改变命运"，而此刻命运的轮盘，却将她推向了最意想不到的方向。
陆沉舟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纸面，突然嗤笑出声。
他抽出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感觉血液都凝固了——慈善晚宴的监控画面里，她正用流利的法语回击刁难的外商，飞扬的发丝与坚定的神态被镜头清晰记录。
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正是她瞒着房东偷偷接下翻译私活的那个雨夜。
"当时救场的那个匿名翻译，不会就是你吧？
"他倾身向前，西装革履间浮动的雪松气息几乎将她笼罩，而林晚注意到他领口第二颗纽扣的线脚，与三天前在酒店时系法完全不同。
林晚的后背重重撞上办公桌边缘，大理石台面的凉意透过衬衫渗进皮肤，让她想起初入职场时被客户泼在身上的那杯冷咖啡。
陆沉舟单手撑住桌面将她困在方寸之间，领带垂落在她锁骨上方，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耍小聪明的女人我见得多了。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泛红的耳垂，带着蛊惑的尾音，"不过...我倒是缺个能随时替我挡酒的工具人。
"话音未落，林晚突然闻到他袖口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与记忆里妹妹最爱的护手霜味道惊人相似。
内线电话的尖锐***突兀响起，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陆沉舟扯开领带的动作带着几分烦躁，喉结在冷白肌肤下滚动。
"今晚陪我参加庆功宴，"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的膝盖，露出公文包夹层里若隐若现的儿童蜡笔画，"表现得让我满意，这个职位就是你的。
"林晚望着落地窗外渐渐西沉的夕阳，玻璃幕墙将晚霞折射成破碎的光斑。
陆家大厦的倒影在城市天际线投下巨大阴影，如同横亘在她面前的庞然大物。
楼下街道上，外卖员的电动车***与汽车鸣笛交织成市井喧嚣，而她却被困在这离地三百米的高空，指尖残留着刚才被陆沉舟逼近时的灼热感。
她深吸一口气，在暮色中握紧了拳头。
这场始于意外的博弈，注定是强者与强者的厮杀，而她早己没有退路。
转身离开时，她听见身后传来相框翻转的轻响，余光瞥见照片里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脖颈处戴着与陆沉舟袖扣同款的黑曜石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