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苏晚最爱玫瑰,我便在刺丛中种满带血的花。
生日宴上白月光突然回国,他当众撕碎我的礼物:“赝品永远不配得到真心。”
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顾总,当年救苏小姐的潜水员肋骨断了三根。”
“是我花钱雇的。”
§1. 玫瑰刑场[玻璃花房·替身牢笼]五月的风裹挟着温吞的潮气,笨拙地撞在顾氏庄园巨大的落地玻璃上,撞出一片沉闷的嗡鸣。
玻璃花房像一座剔透的水晶棺,悬在庭院深处,被四面八方疯长的绿意拥抱着,却唯独隔绝了暖意。
我站在花房中央,脚下是冰凉如镜的大理石,寒气像蛇一样顺着薄薄的***往上爬,缠住小腿。
身上这件浅杏色的真丝长裙,是苏晚的旧物。
顾沉洲让人从某个尘封的檀木箱子里翻找出来,熨烫平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旧日时光的干燥香气。
领口的设计有些过时了,微微敞着,锁骨的线条在清冷的顶灯下显得格外伶仃脆弱。
裙摆曳地,轻柔地拂过脚踝,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我微微侧头,望向花房外。
影影绰绰的玻璃倒映出我自己模糊的影子,还有身后那片过于浓烈、几乎带着血腥气的红。
玫瑰。
大片大片的红玫瑰,像凝固的火焰,又像泼洒的血浆,燃烧在冰冷的玻璃幕墙之下。
每一根花枝都狰狞地挺立着,长满了尖利的刺,张牙舞爪,如同某种沉默的诅咒。
顾沉洲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穿花房凝滞的空气:“站直些。
别低头。
苏晚从不低头。”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视线掠过那些猩红的花瓣,落在自己垂在身侧的手上。
指尖沾着一点新鲜的泥土,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正慢慢渗出血珠。
是刚刚修剪玫瑰时,不小心被刺划伤的。
很细微的疼,却异常清晰。
他缓步走近,昂贵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笃、笃的轻响。
最终,在我身后半步处停下。
带着淡淡雪松和烟草气息的压迫感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将我困在原地。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微微抬高头,露出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