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鼻子扒开樟木箱最底层的油纸,指尖刚蹭到硬壳相簿的边缘,箱底突然窜出团油亮的黑影 —— 那只蟑螂的六条腿擦过手腕时,我浑身汗毛瞬间炸成钢针,"啊" 的一声把相簿甩了出去。
"啪嗒"!
相簿砸在积灰的地板上,泛黄照片像被惊飞的蝴蝶,打着旋儿往外蹦。
其中一张的边角正巧划过虎口,血珠渗出来的刹那,我眼睁睁看着它晕开在 1943 年的画面里 —— 穿旗袍的女人冲我咧嘴笑,唇角那颗泪痣在霉斑间若隐若现。
我猛地抬头看向墙角的穿衣镜,镜中自己右眼角下方,那颗痣的位置分毫不差!
搂着女人的男人转过半张脸,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凝固的血痂 —— 这不就是每个噩梦结尾,隔着雾气喊我名字的鬼影吗?
照片边缘歪斜的小字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别相信时间。
"搞什么鬼!
" 我嘶吼着抓起照片想撕,指甲却狠狠嵌进掌心。
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仿佛有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我后颈的胎记 —— 那形状,和照片里男人的朱砂痣一模一样!
"嗡嗡 ——" 裤兜突然地震般震动,我掏出手机的瞬间,屏幕 "咔啦" 裂开蛛网状纹路。
血红的 "时光回溯"APP 图标像活物般吞噬着其他程序,进度条跳到 100% 时,听筒里钻出的机械女声像冰锥扎进耳膜:" 检测到宿主特殊体质,绑定成功。
预知下一次死亡倒计时 ——72 时 27 分,任务:找到周砚之。
"我疯了似的按电源键,手机却在黑屏后亮起诡异的锁屏 —— 那是我戴着手铐蜷缩在实验室的照片,身后穿白大褂的人举起手术刀,刀刃反光里映出的,分明是我此刻惊恐到扭曲的脸!
窗外惊雷炸响,雨点砸在玻璃上像密集的鼓点。
我攥着照片冲下楼,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每步都听见身后有拖沓的水声,像谁踩着湿鞋在追。
拐到三楼拐角时,声控灯彻底熄灭,黑暗中响起指甲刮擦墙面的 "嗤嗤" 声,那节奏让我想起小时候用小刀划作业本 —— 有人在写什么!
手机手电筒的白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