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帐顶，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我的人生早被写定。
被曹氏刻意捧杀着养废，因骄纵惹人厌恶，最后为成全男女主的爱情，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而我的好继母呢?她配合赵王构陷我，让她们母女安然终老。
曹氏入府后没多久就生下了我的妹妹明容。
她对妹妹管教极严，唯独对我百般纵容。
晨读时分，妹妹再困也要被拽起来，我却可以赖床不起。
女红课上，妹妹完不成任务就要挨板子，我却能吃着点心看热闹。
记得那次夫子抽查课业，我背不出文章，曹氏立刻替我遮掩: 净儿昨日身子不适。
京中流行的狐裘，妹妹不过多瞧了两眼，转眼就裁成我的冬衣。
妹妹只能攥着半旧的袖口，在寒冬腊月里练字，双手冻得通红。
女子无才便是德。
曹氏总用这句话纵着我逃课，转头却亲自督促明容背诵《女诫》。
容儿身子弱，需得多学些道理傍身。
净儿性子活泼，拘在学堂反倒不好。
往日种种，此刻想来尽是算计。
我翻出藏在柜子里的《论语》，书页崭新如初。
而明容的书箱里的书，每本都写满批注。
读书改变命运……
多可笑啊，我竟然才明白这个道理。
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我撑着床榻坐起身。
洗漱我要去学堂。
我身旁的柳夏一脸吃惊: 小姐不是最讨厌……
我朝她笑笑: 现在喜欢了。
柳夏是跟着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也是我身边唯一劝诫我去上学的人。
告诉先生，今日的《论语》讲义，我要补上落下的课。
晨光透过窗纱，在书案上投下一道阴影。
这一次，我要改写话本里的结局。
4.
一个月来我日日去私塾苦读，那些曾经晦涩的文字竟渐渐通透起来。
最让我惊喜的是，我发现自己对医书格外着迷，常常在藏书阁待到日落。
太后凤体欠安，曹氏随众命妇进宫侍疾，倒是没空管我。
半月后太后痊愈，长公主设宴庆贺，我和明容随曹氏同往。
宴至酣处，有人提议击鼓传花表演才艺。
鼓声停时，花球刚好被曹氏传到我案前。
我端坐不动，余光瞥见明容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要起身为我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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