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我成了代号“影”的顶尖杀手。
仇人们正举行庆功宴,庆祝“铲除后患”。
“血债该还了。”
我站在教堂阴影里低语。
第一颗人头滚落时,他们才明白——所谓后患,就是我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新娘。
当最后一个仇人跪在我面前,我轻抚他的脸:“记得吗?
当年你砍断了我爸爸的右手。”
他瞳孔骤缩:“不可能!
那女孩明明……”我笑着举起父亲留下的断手:“现在,它是我的了。”
冰冷的雨点,带着某种执拗的疯狂,狠狠砸在圣玛丽教堂那早已斑驳不堪的彩色玻璃窗上。
雨水在污浊的玻璃上蜿蜒爬行,模糊了外面城市霓虹的倒影,也扭曲了教堂内摇曳的烛光。
空气里弥漫着蜡烛燃烧后的油脂味、陈年木头的腐朽气,还有一种更深的、挥之不去的灰尘与遗忘混合的气息。
空旷,死寂。
唯有雨声是这巨大空间里唯一的活物,它敲打着屋顶、窗棂、冰冷的大理石地砖,发出连绵不绝、令人窒息的空洞回响。
我,代号“影”,就嵌在圣坛侧面最浓重的一道阴影里。
冰冷的石柱紧贴着我的脊背,那份凉意穿透了作战服的纤维,直抵骨骼深处。
手指搭在腰间微冲冰凉的握把上,金属的触感熟悉得如同延伸出去的肢体。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又被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缓慢地冲刷着。
只有我自己能听见,胸腔里那颗沉寂了太久的心脏,正以一种缓慢、沉重、带着铁锈味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早已愈合却又从未真正结痂的旧伤,那伤口深埋在灵魂的最底层,此刻正被这潮湿腐朽的空气、被这似曾相识的烛火味道,狠狠撕开。
烛光……该死的烛光。
记忆的碎片像教堂穹顶上剥落的彩绘碎片,带着尖利的边缘,猝不及防地扎进脑海。
同样是摇曳的烛光,铺天盖地,温暖、明亮,带着一种虚假的祝福。
那是我生命里最盛大的一天,也是最绝望的开端。
洁白的婚纱曳地,裙摆扫过光滑的地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空气里是鲜花的甜香和宾客们低低的、带着喜悦的交谈声。
父亲站在我身边,他的右手,那只曾无数次把我高高举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