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已经被蒜汁腌得发红发痛，但她不敢停下。
灶台上炖着给弟弟王天宝的补汤，那是父亲特意让家仆从山里抓来的野山鸡，说是要给弟弟补身子。
王家本是大户人家，王笑笑只因是女儿，便是下人不如。
能活着就已经是王家大恩大德。
奶奶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什么好的都想着他的孙子。
"笑笑！
"奶奶尖利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你弟弟要喝汤了，还不快端来！
"王笑笑连忙站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蒜筐。
白花花的蒜瓣滚了一地，她慌忙去捡，却被一只虎头鞋踩住了手指。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王天宝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王笑笑抬头，看见弟弟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长衫，那是父亲特意从省城给他买的。
王笑笑缩回手，忍着疼说："我这就给弟弟盛汤。
""不用了，"王天宝一脚踢开地上的蒜瓣，"我自己来。
你这手脏兮兮的，别弄脏了我的汤。
"王笑笑看着弟弟大摇大摆地走到灶台前，掀开砂锅盖。
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那是她闻了一早上却一口都尝不到的香味。
"对了，"王天宝突然转身，"我听说村东头新搬来一户人家，有个叫绣何的姑娘，长得可水灵了。
姐姐，你帮我去打听打听？
"王笑笑心里一紧。
她知道弟弟的德性，这些年来被他糟蹋的姑娘不在少数。
每次都是父亲用钱摆平，或者干脆把人家赶出村子。
"我...我还要剥蒜..."王笑笑小声说。
"啪！
"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王天宝狰狞着脸："给你脸了是不是？
让你去你就去！
"王笑笑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自己那七个夭折的姐姐，如果她们还活着，是不是也要受这样的气？
"天宝！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别打你姐姐...""闭嘴！
"王天宝朝门外吼了一声，"你这个没用的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不是父亲厉害，我王家就要绝后了！
"母亲立刻噤了声。
王笑笑知道，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了王天宝。
父亲宠他宠得无法无天，奶奶更是把他当眼珠子疼，母亲唯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