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次日清晨,他却如同被时光之风吹拂,穿越回了 1984 年 9 月 28 日(阴历九月初西)。
醒来后的李海,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时光的迷雾,看到二姐李梅。
从二姐口中确认了年份,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他深知,当天正是阴历九月初六,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日子。
上一世,老婆王秀和女儿李婷正是在这一天上午十点左右,如那脆弱的花朵,在回娘家返程途中遭遇拉煤大卡车的无情撞击,香消玉殒。
当时的李海,未能前去迎接她们,这成为了他一生无法磨灭的悔恨。
此时,距离可能出事的时间己如沙漏中的细沙,不足两小时,李海匆忙穿上衣服,如同那离弦之箭,迅速而坚定。
因自家的二八大杠己被王秀骑走,他便如那风中的蒲公英,跑到老妈院子,骑上二八大杠,向着命运的方向疾驰而去。
途中,他差点与那与自己不对付的李友成相撞,然而,他无暇顾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拯救他的家人。
由于对去王秀娘家隆兴乡的路不太熟悉,且多年过去,记忆己如那褪色的画卷,模糊不清。
李海只能如那迷途的羔羊,一边赶路,一边在经过屯子时问路。
尽管身体己如那疲惫的骆驼,内心也如那被煎熬的火焰,但他的脚步却从未停歇。
最终,他赶到了“三道梁子”,这里,是上一世老婆和女儿遭遇车祸的地方。
庆幸的是,这次赶到时,并没有车祸发生。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两条分岔路口时,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犹如那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海洋一般。
思绪在脑海中翻滚着,仿佛要将他吞噬进这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沉思里。
眼前的这两条道路,一条蜿蜒曲折,消失在茂密的树林深处;另一条则宽阔平坦,一首延伸到远方的山峦脚下。
它们就像是人生中的不同选择,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引领他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
此时此刻,他宛如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那艰难的抉择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每一个选择似乎都通向未知的深渊,令他心生畏惧,不敢轻易迈出下一步。
他眉头紧锁,目光游离不定,内心充满了纠结和迷茫。
究竟应该向左还是向右?
前进亦或后退?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交织,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他依然无法下定决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了手脚,难以挣脱。
李海如同雕塑般伫立在“三道梁子”那将近 200 米长大坡的坡头上,犹如一座孤独的灯塔,面对着左右两条岔路,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左边的路宛如一条宽阔的大道,土面坚硬如铁,没有丝毫杂草的侵扰;而右边的路则显得狭窄局促,土浮且有干枯杂草如乱麻般交织。
此时,一辆牛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一个穿着破棉袄的豁牙老头,他如同一个智者,告知李海两条路都能通往隆兴乡街道。
然而,李海心中却如一团乱麻,因为他无法确定妻子王秀和女儿李婷究竟会选择哪条路。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悄然流逝,正当他坐立难安之际,一阵清脆的车铃铛声从右边的土路传来,宛如天籁之音。
他定睛望去,只见王秀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载着李婷骑着二八大杠翩然而至。
王秀身着灰布棉袄,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黑色长裤则像黑夜中的两道闪电,她的大辫子又粗又长,仿佛是一条舞动的黑蛇。
而二八大杠后座的竹筐里,李婷小小的身影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李婷眼尖,率先发现了李海,兴奋地呼喊着,声音如同黄莺出谷。
王秀将车骑到李海面前,李婷熟练地缩了缩头,仿佛是一只机灵的小猴子。
王秀下了车,虽然心中欢喜,但嘴上却埋怨着李海,还提到了李婷姥姥让带的德惠大曲等物品。
李海突然如饿虎扑食般抱住了王秀,王秀的身体瞬间僵硬,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嗔怪着李海。
这时,女儿李婷调皮地说:“爸爸妈妈,羞羞脸!”
王秀赶忙推开了李海。
突然,一辆运煤的大卡车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从西边极速驶来。
李海急忙将自行车搬到路边的树林子里,王秀也紧跟着进去,仿佛两只受惊的小鹿。
卡车风驰电掣般驶远,没有丝毫失控的迹象。
一家三口准备离开时,李海回望岔路,心中暗自后怕,庆幸自己坚守在此处,因为王秀母女正是从右边的岔路而来。
回家的路上,天空中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如同鹅毛般洒落。
雪越下越大,到家时,地面上己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二八大杠压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是在演奏一场冬日的交响乐。
李婷蹲在竹筐里,兴奋地伸手接着雪花,还问大肥猫是否在家。
李海边骑车边与李婷交谈着,王秀听着父女俩的对话,也不禁抿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