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李美兰的手指在智能门锁上悬了半分钟。这个镶着金边的虹膜识别器让她想起老家的铜门环，可惜现在连敲门都要讲究科技含量。她清清嗓子，用上海话对着空气说："小赤佬，给姆妈开门！"

门廊的全息投影仪滋啦一声，跳出来个穿肚兜的AI管家。"李女士，虹膜认证失败三次，建议您更换美瞳颜色。"机械童声字正腔圆，"或者您可以尝试传统密码——您儿子说密码是您最爱的广场舞曲目拼音首字母。"

李美兰的老花镜差点滑到鼻尖。她这辈子最羞于启齿的秘密就是偷偷报名了社区全息广场舞班，现在居然被个电子崽子当众揭穿。正要发作，门里传来叮叮咣咣的动静，混着德州口音的英语和苏州评弹的弦子声。

"外婆！"五岁的小茉莉撞进怀里，头顶的智能发卡正用双语播放《三字经》，"Grand***苏在教Robot做苹果派，但是面盆飞起来啦！"

厨房里飘着焦糖和豆瓣酱的混合香气。苏珊·威廉姆斯举着激光量勺，金发里别着老上海白玉兰发簪，正对着料理机器人手舞足蹈："Honey，我们需要1/2杯面粉，不是生抽！"她胸前挂的翡翠弥勒佛吊坠晃个不停，那是去年春节李美兰硬塞给她的"幸运符"。

料理台突然喷出面粉烟雾，两个母亲同时打了个喷嚏。悬浮炒锅里的糖醋排骨和智能烤箱里的南瓜派齐齐发出焦糊味警报。

"早就说烧菜要讲究火候。"李美兰从旗袍暗袋摸出纳米除味喷雾，"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

"科学测量才是现代烹饪的精髓。"苏珊按下智能通风系统的紧急按钮，"这周已经是第三次触发消防协议了。"

两人隔着全息菜谱投影对视，忽然发现彼此的围裙是配套的——苏珊的星条旗围裙上绣着"福"字，李美兰的苏绣围裙上印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