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灯将窗外的街道照得一片斑斓，光影透过窗帘，在客厅的墙上投下摇曳的斑点。程然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冷却的咖啡，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文件。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头疼，却也不敢合上，因为每一页都关系到公司下一步的生死存亡。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卧室的门轻轻打开，苏妍裹着毛毯走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她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问：“你今晚还不睡吗？”

程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还剩一些东西没处理完，马上就好了。”

苏妍冷哼一声，抱着肩膀走到餐桌旁，随手翻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堆账单和未还清的贷款协议。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程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公司快撑不下去了，你还死撑着。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找份安稳的工作吗？”

“安稳？”程然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笔在纸上点了点，“妍妍，这个公司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心血。如果放弃，我还能做什么？我不想以后告诉安安，爸爸连试都没试就放弃了。”

“别拿安安说事！”苏妍的声音骤然拔高，她指着他，眼里涌起压抑已久的愤怒，“你是不是觉得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但你看看你自己，天天只知道工作，根本不管我，也不管孩子！我到底算什么？！”

程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放下笔：“妍妍，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我是真的在努力。”

“努力？程然，你的努力只是在耗尽我对你的耐心！”苏妍大声说道，泪光在她的眼眶中闪烁，但她依旧强忍着，语气像刀一样刺向程然的心，“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过，我们会一起奋斗，会一起实现梦想。可是现在呢？你只知道你的公司，你的工作，我的梦想呢？我的付出又算什么！”

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