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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三次擦掉额头的冷汗时,林小满的答题卡正被投影在多媒体屏幕上。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三种解法像蛛网般铺展开。

老张的三角板敲得黑板咚咚作响:"看看人家转学生的解题思路!"

粉笔灰簌簌落在林小满的刘海上,她垂着头,脖颈弯成白天鹅的弧度。

我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戳出个黑洞。

这已经是开学后第四次月考,她包揽了所有单科第一。

"苏晚,你来说说辅助线该添在哪里?"

我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课桌发出巨响。

余光瞥见林小满的左手正神经质地揪着校服下摆,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的玉簪花。

上周三清晨,我就是在那片衣料上发现第一块暗红色污渍。

"我...选B点作垂线。"

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粉笔灰。

教室里响起零星嗤笑。

老张的三角板"啪"地拍在讲台上,粉笔灰腾起的烟雾里。

林小满突然转头看我。

她的圆框眼镜蒙着雾气,瞳孔却亮得吓人,像是深夜里突然睁眼的猫。

下课铃救了我。

周晓薇凑过来时,我正盯着林小满空荡荡的座位——她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

"听说她在旧校区实验室补课。"

周晓薇的草莓味唇膏几乎蹭到我耳垂,

"有人看见王老师给她开小灶。"

我捏着自动铅笔的手骤然收紧。

上周值日时,我在王老师办公室的地垫上见过同样的红黏土——和今早出现在我窗台上的泥痕如出一辙。

暮色漫进走廊时,我蹲在储物柜前假装系鞋带。

林小满的柜门虚掩着,化学练习册下压着半张泛黄的报纸。

2019年10月17日的《江城晚报》,社会版头条标题刺痛我的视网膜:"重点中学女生坠楼案调查受阻"。

报纸突然被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