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台上,那枚龙纹玉佩在聚光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仿佛在召唤着她。
"三百万一次,三百万两次......"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枚玉佩,她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
每当她想要看清玉佩上的纹路,就会从梦中惊醒。
"三百五十万!"她猛地举起号码牌,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拍卖师落槌的瞬间,苏晚感觉一阵眩晕。
她踉跄着站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快步走向后台。
工作人员将玉佩交到她手中时,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全身。
"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关切地问道。
苏晚摇摇头,目光无法从玉佩上移开。
龙纹在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鳞片泛着幽蓝的光。
她鬼使神差地将玉佩贴在胸口,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突然袭来。
耳边传来尖锐的耳鸣,视线开始扭曲。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
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低沉的龙吟。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绣着金线的红色帷帐。
身下是柔软的锦被,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
苏晚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她猛地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男人身着玄色锦袍,衣襟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爱妃这一觉,睡得可真是沉。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
爱妃?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男人扣住。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酒香。
"怎么,还在生孤的气?"男人低笑一声,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那日不过是去探望表妹,爱妃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连避子汤都......"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苏晚想要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这个吻霸道而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移......苏晚猛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慌乱地往后缩去。
她的后背抵在雕花床柱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清醒。
"殿下......"她试探着开口,声音却因为紧张而颤抖。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爱妃今日倒是格外生分。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努力回忆着看过的古装剧,试图模仿古人的语气:"妾身......妾身身子不适......""哦?"男人轻笑一声,指尖顺着她的脖颈滑下,"那让孤好好看看,爱妃是哪里不适。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腰际,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
苏晚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后娘娘传召,让您即刻前往凤仪宫。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苏晚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方才的暧昧旖旎瞬间消散无踪。
"知道了。
"他冷冷地应了一声,松开对苏晚的钳制。
起身时,他的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爱妃好生休息,孤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苏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入目皆是古色古香的陈设。
雕花的窗棂,绣着祥云纹的帷幔,还有铜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这张脸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更加精致妩媚。
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感真实得让她心惊。
"娘娘。
"一个身着翠色襦裙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您可要用些早膳?"苏晚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点了点头。
趁着丫鬟布菜的工夫,她试探着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丫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回娘娘,今日是永昌三年三月初一。
"永昌三年?苏晚在心里快速计算着,这应该是某个架空朝代。
她继续问道:"本宫近日总觉得头晕,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你可知道,本宫与殿下......"话未说完,丫鬟突然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妄议主子们的事。
"苏晚正要再问,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身着华服的美艳女子带着几个宫女闯了进来。
"姐姐可真是好手段。
"那女子冷笑道,"装病博取殿下怜惜,这一招用得可真是娴熟。
"苏晚愣住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女子已经走到她面前,抬手就要扇她耳光。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住手!"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晚抬头望去,只见太子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冷冷地注视着殿内的情形。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美艳女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殿、殿下......"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太子缓步走进殿内,玄色锦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的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那个美艳女子:"林良娣,你这是做什么?"林良娣连忙收回手,跪倒在地:"妾身......妾身只是听说姐姐身子不适,特来探望......""探望?"太子冷笑一声,"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闯进太子妃寝殿,这就是你的探望之道?"苏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跳如鼓。
她能感觉到太子身上散发出的威压,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来人。
"太子淡淡地开口,"林良娣以下犯上,禁足一月,抄写《女诫》百遍。
""殿下!"林良娣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妾身知错了,求殿下开恩......"太子却不再看她,挥了挥手。
立刻有太监上前,将哭喊着的林良娣带了出去。
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太子转身看向苏晚,目光深邃难测:"爱妃受惊了。
"苏晚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低声道:"多谢殿下解围。
"太子走近几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依然冰凉,却让苏晚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
"爱妃今日......"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苏晚心中一紧,连忙垂下眼帘:"妾身只是身子不适......""是吗?"太子轻笑一声,"那让太医来给爱妃瞧瞧。
""不必了!"苏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补救道,"妾身休息一下就好,不必劳烦太医。
"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也好。
那爱妃好生休息,孤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苏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娘娘......"方才那个翠衣丫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您可要用些安神茶?"苏晚点点头,趁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丫鬟愣了一下:"奴婢翠珠啊,娘娘您......""本宫近日总觉得头晕,许多事都记不清了。
"苏晚揉着太阳穴,"你且与我说说,这东宫里都有哪些人?"翠珠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东宫里除了娘娘您,还有方才那位林良娣,以及两位承徽。
林良娣是林尚书的女儿,一向与娘娘您......不太和睦。
"苏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来这东宫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林良娣她......她投湖了!"苏晚猛地站起身,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翠珠连忙扶住她:"娘娘当心!""林良娣现在如何?"苏晚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急切地问道。
太监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回娘娘的话,人已经救上来了,但是......但是昏迷不醒,太医说情况不太妙......"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虽然对林良娣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很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更衣。
"她简短地吩咐道,"本宫要去看看。
"翠珠连忙为她更衣梳妆。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苏晚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意识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能也经常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她赶到林良娣的寝殿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太医们忙进忙出,宫女太监们个个神色慌张。
"太子妃娘娘到!"随着这声通传,殿内众人纷纷行礼。
苏晚摆摆手,快步走到床前。
林良娣躺在锦被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她的发梢还在滴水,显然刚被救上来不久。
"情况如何?"苏晚问为首的太医。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娘娘的话,林良娣呛了不少水,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但什么?""但可能会留下病根,而且......"太医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太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神色严肃的官员。
"怎么回事?"太子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苏晚身上。
苏晚正要回答,一个宫女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求殿下为我家主子做主啊!"太子眉头微皱:"说。
""主子她......她是因为受了委屈,一时想不开才......"宫女说着,偷偷看了苏晚一眼。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要把责任推到她头上?果然,太子转头看向她,目光深邃难测:"爱妃,可否解释一下?"苏晚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床上的林良娣发出一声微弱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林良娣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苏晚身上。
"姐姐......"她虚弱地开口,"对不起......"林良娣的话让整个寝殿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晚和林良娣之间来回游移,连太子也微微挑起了眉。
"姐姐......"林良娣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苏晚按住了肩膀。
"别动。
"苏晚轻声说,"你刚醒,需要休息。
"林良娣却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姐姐,我有话要说......"苏晚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掌心冰凉。
她转头看向太子:"殿下,可否让其他人先退下?"太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
殿内的太医、宫女太监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
只有翠珠和太子的贴身侍卫还留在殿内。
"现在可以说了。
"太子淡淡道。
林良娣的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殿下,姐姐,我......我是被人逼的......"苏晚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谁逼你?逼你做什么?""有人......有人让我陷害姐姐......"林良娣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他们说......说只要我假装投湖,就能让姐姐失宠......"太子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是谁?"林良娣张了张嘴,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晚连忙扶住她,却发现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太医!快叫太医!"苏晚急声喊道。
太医们慌忙冲了进来。
林良娣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呼吸越来越微弱。
"不好!"为首的太医脸色大变,"林良娣这是中毒了!""什么?"太子猛地站起身,"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这毒......"太医检查着林良娣的症状,"似乎是西域奇毒'七日醉',中毒者会昏迷七日,醒来后说几句话就会......"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林良娣抓住苏晚的手突然松开了,她的眼睛慢慢闭上,呼吸停止了。
苏晚呆呆地看着林良娣苍白的脸,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这不是简单的宫斗,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封锁东宫。
"太子冷冷地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爱妃,"他转向苏晚,"你随我来。
"苏晚跟着太子来到偏殿,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几位重臣。
他们的脸色都很凝重。
"殿下,"一位年迈的大臣开口道,"此事恐怕不简单。
'七日醉'是西域王室的秘药,怎么会出现在东宫?"太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苏晚:"爱妃,你可有什么想说的?"苏晚深吸一口气:"殿下,妾身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冲着妾身来的。
林良娣临死前说有人要陷害妾身,这说明......"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殿下,不好了!在林良娣的寝殿发现了一封密信!"太子接过密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将信递给苏晚,苏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天旋地转。
信上赫然写着:"计划有变,务必除掉太子妃。
她已察觉我们的秘密。
"更让她震惊的是,信的末尾盖着一个熟悉的印章——那是她父亲,当朝宰相的私印。
苏晚的手微微发抖,密信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她抬头看向太子,发现对方的目光深邃难测,仿佛在审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殿下,"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这封信......""爱妃觉得,这封信是真是假?"太子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得可怕。
苏晚深吸一口气:"妾身以为,这封信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
父亲他......""丞相大人近日确实与西域使节有过接触。
"一位大臣突然开口,"而且,据臣所知,林良娣投湖前曾收到过丞相府送来的礼物。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殿下,"她直视着太子的眼睛,"妾身愿意接受任何调查,以证清白。
"太子沉默了片刻,突然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带太子妃回寝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这是要软禁她。
苏晚心里一沉,但面上不显,只是微微福身:"妾身遵命。
"回到寝殿后,苏晚立刻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只留下翠珠一人。
"翠珠,"她压低声音,"你实话告诉我,父亲......丞相大人最近可曾派人来过东宫?"翠珠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回娘娘的话,丞相府确实派人来过几次,但都是送些日常用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翠珠想了想:"前几日倒是送来一个锦盒,说是给娘娘的补品。
但娘娘您说最近胃口不好,让奴婢收起来了。
"苏晚眼前一亮:"那个锦盒在哪里?""在库房,奴婢这就去取。
"等翠珠取来锦盒,苏晚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是一个普通的檀木盒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当她打开盒子时,一股淡淡的异香飘了出来。
"这是......"苏晚皱起眉头。
这种香味她很熟悉,正是林良娣寝殿里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是一些名贵的药材。
但在药材下面,她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枚玉佩,正是她穿越时戴着的那枚龙纹玉佩。
苏晚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这枚玉佩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翠珠慌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禁军把咱们寝殿围住了!"苏晚还没来得及反应,殿门就被人推开。
太子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玉佩上。
"果然在这里。
"太子冷冷地说,"爱妃,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苏晚握紧手中的玉佩,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玉佩开始发出幽蓝的光芒,那股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
"殿下,"她最后看了一眼太子,"有些事情,可能比您想象的更复杂......"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当苏晚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站在拍卖会的后台。
手中的龙纹玉佩依然散发着余温,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小姐?您没事吧?"工作人员关切地问道,"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晚摇摇头,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我没事。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下午三点二十分。
"工作人员看了看表,"您刚才突然晕倒了,要不要叫救护车?""不用了,谢谢。
"苏晚握紧手中的玉佩,快步走出拍卖行。
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站在人行道上,感受着现代都市的喧嚣,却觉得恍如隔世。
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太子的眼神,林良娣的死亡,还有那封密信......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