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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冷宫惊弦永昌二十三年春,惊蛰。暮春细雨浸湿了重华殿的飞檐,

岑罄跪在青玉砖上,鎏金蟠龙香炉吐出的沉水香缠住她的呼吸。药盏在掌心渐渐冷却,

湘妃竹帘后传来金铃般的轻笑。"都说岑医女是太医院第一圣手,怎的连安胎药都熬不稳当?

""啪!"白玉药盏在脚边炸裂,褐色的汁液溅上月白裙裾。鎏金护甲掐住她下颌时,

岑罄看见贵妃云锦中衣下平坦的小腹,金丝牡丹抹胸的系带松垮如初,

全然不似怀胎四月应有的模样。

三日前诊脉时那抹异常的滑脉突然浮上心头——那根本不是四月孕脉,

倒像是......"娘娘凤体尊贵,此方需辰时露水煎煮。"她将药盏举过眉心,

青玉碗沿映出秋容袖口一闪而过的红丝络。白玉盏突然炸裂在脚边,褐色药汁溅上月白裙裾。

下颌传来刺痛,贵妃染着朱砂的指甲已掐进皮肉:"贱婢好大的胆!

敢在安胎药里掺红花汁子!"岑罄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抠进砖缝,余光瞥见药渣中几点猩红。

昨日在御药房撞见的画面突然清晰——秋容抱着青布包袱匆匆离去,

暗纹织锦里漏出的分明是西域红花的丝络。而此刻散落的药渣中,

几片猩红花瓣正粘在青玉砖上,宛如凝固的血泪。"拖去暴室!

"镶东珠的绣鞋碾过她撑地的手指,"给本宫撬开这***的嘴,看看是谁指使她谋害皇嗣!

"暴室的石墙渗出经年的血锈味。岑罄被铁链悬在刑架上,盐水浸透的鞭痕在肩背绽开红梅。

当烧红的铁签逼近眼睫时,她忽然嗅到一丝龙涎香——这是御前才有的贡香。"说!

是不是皇后指使你?"掌刑嬷嬷的唾沫溅在她脸上。"娘娘脉象虚浮,月事带该换第七条了。

"岑罄染血的唇角勾起冷笑,"用艾草灰掩血腥气,拿藏红花熏衣裳,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些?

"铁签"当啷"落地。秋容捧着描金食盒款款而入:"娘娘赏你全尸。

"鹤顶红的腥气混在莲子羹里,

鎏金勺柄缠枝纹上的黑斑刺痛了岑罄的眼睛——那是苗疆蛊毒遇银的反应。电光火石间,

她撞翻毒羹,沾着药汁的指尖直戳秋容咽喉。秋容踉跄着扶住刑架,鎏金食盒摔落在地。

岑罄趁机扯断她腰间玉坠,碧色蛊虫从碎裂的玉佩中窜出,惊得掌刑嬷嬷尖叫后退。"***!

"秋容捂住渗血的曲池穴,踉跄着扶墙站稳,"你以为逃得出娘娘的手心?

" 岑罄撞开木窗跃入雨幕前,最后瞥见秋容扭曲的面容——那支没入穴位的银针,

至少能让她两个时辰动弹不得。玉坠摔碎的脆响中,碧色蛊虫窜出惊退众人。“拦住那***!

”耳边的嘶吼声宛如刀片般割裂雨幕,此起彼伏地绞进他的耳蜗。

却无人敢触碰满地蠕动的蛊虫。岑罄撞开腐朽的木窗,暴雨劈头盖脸砸来。

她踉跄着跌入御花园的蔷薇丛,尖刺划破手背的瞬间,身后传来禁军铁甲相撞的铿锵声。

"在那边!" 她贴着湿滑的宫墙潜行,月白裙裾早已染成泥色。穿过三道垂花门时,

断弦的琵琶声突然从撷芳殿飘来——这是当夜轮值的暗号。岑罄咬牙折向东侧角门,

冷宫斑驳的朱漆门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九曲回廊的灯笼在风中明灭,

岑罄的绣鞋陷进青苔丛生的石缝。追兵的脚步声渐近,

她突然摸到腰间暗藏的银针匣——那是去年太后头风发作时赏的,匣底还刻着太医院的徽记。

三根淬了麻沸散的银针没入追兵膝窝,惨叫声惊起栖在梧桐树上的寒鸦。

她趁机滚进冷宫残破的篱墙,腐木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当最后一道铁栓落下时,

背靠的门板传来禁军刀鞘撞击的闷响。"晦气!怎么追到这鬼地方...""罢了,

横竖进了冷宫也是等死。" 脚步声逐渐远去,岑罄顺着门板滑坐在地。

腕间银镯的暗格弹开,仅剩的三粒解毒丹沾着血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

冷宫残破的朱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岑罄蜷在霉烂的锦被里,

腕间银镯暗格中的解毒丹只剩最后半粒。腹中突如其来的绞痛令她浑身战栗,

指尖搭上脉搏的瞬间,血色倏然从脸上褪去。 "一月有余的喜脉..."她抚着小腹惨笑,

终于明白贵妃为何非要灭口。那日诊出的奇异滑脉,

原是自己的......"吱呀——" 寅时梆子声里,冷宫残破的木门发出刺耳声响。

岑罄迅速将银镯藏入袖中,却见来者并非秋容——是个面生的瘦小宫女,

提着宫灯的手背布满青紫鞭痕。 "姑娘快逃!"宫女抖开食盒夹层,

里头是包干粮与火折子,"秋容姐姐被贵妃杖责三十,

刚能下地就带人往这边..." 话音未落,三棱镖破窗而入。宫女咽喉绽开血花的刹那,

岑罄看见秋容阴鸷的脸映在窗纸上,她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正扣着第二支毒镖。

"岑姑娘好手段。"秋容的声音裹着夜枭啼鸣般的冷笑,赤金步摇穿透残破的窗纸,

"能在贵妃娘娘的蛊毒下活过十二时辰。"岑罄将银针藏入袖中,

佯装虚弱地咳嗽:"姐姐是来送我上路的?""是来给姑娘指条明路。"秋容踢开朽木门,

宫灯映出她左臂渗血的绷带,"娘娘说了,

若姑娘愿饮下这碗落胎药..."鎏金碗盏重重搁在神龛上,"明日便送你去浣衣局。

"岑罄踉跄起身,指尖轻触碗沿:"这西域曼陀罗熬的药,姐姐试过滋味么?

" 话音未落突然扬手,药汁直泼秋容面门。秋容旋身避开,宫灯却被打翻在地。

火苗舔上神龛破幡的刹那,岑罄袖中银针已至。秋容赤金步摇格挡的瞬间,

岑罄矮身扫腿——沾着毒血的碎瓷片尽数没入对方小腿。"***!"秋容痛呼着掷出匕首,

却见岑罄扯下神龛黄幡卷住利刃。蛛网密布的房梁突然坠落,

岑罄趁机将银针刺入秋容曲池穴。"说!贵妃如何得知我怀胎?

"岑罄的鎏金发簪抵住秋容喉头。

"那日熏香炉里的合欢散...咳咳...可不是助兴用的..."黑血突然从她嘴角涌出,

"娘娘早算准你会诊出自己的脉象......"岑罄急忙捏开她下颌,却见舌根蜡丸已破。

秋容瞳孔扩散前,染毒的指尖突然指向东墙——裂缝里隐约露出鎏金匣的一角。

岑罄抠出墙缝里泛黄的油纸包。当"林氏安胎方"五个字映入眼帘,

二十年前的记忆汹涌而来。母亲被污作巫女那夜,有个太医冒死将她裹在药箱里送出宫门。

"原来您还留着..."她摩挲着落款处被血渍模糊的"林"字,腕间银镯突然发出轻响。

三根幽蓝银针从暗格弹出,针尾雕着细如发丝的鸾鸟纹。岑罄将银针淬上墙缝渗出的雨水,

忽然听见瓦片轻响。来人身上的龙涎香裹着铁锈味,玄铁令牌擦过她颈侧:"岑姑娘,

该还林太医的债了。"月光掠过刀刃,映出北镇抚司獬豸图腾的獠牙。

岑罄旋身避开致命一击,银针擦过来人耳际钉入梁柱。暗格弹开的瞬间,

三根幽蓝银针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刺客双目。 "你竟有鸾尾针!"刺客暴退三步,

面具下传来沙哑的惊喘,"林氏巫女果然..."话音未落,冷宫残破的雕花窗轰然炸裂。

皇帝贴身暗卫的绣春刀架在刺客颈间,刀柄上盘踞的螭龙纹正与岑罄银镯暗纹严丝合合缝。

"陛下有请。"暗卫的声音似淬冰的箭,"关于二十年前的换子案,姑娘或许能解谜题。

"第二章 金针劫"岑氏。"太后的鎏金护甲划过她脖颈,"哀家听闻你会解南诏的连心蛊?

" 岑罄盯着太后凤履上沾着的淡黄花粉——正是冷宫墙缝里鬼面兰的痕迹。

她忽然抓起案上药杵砸向青铜鹤灯,飞溅的灯油中腾起青紫烟雾,

太后腕间的翡翠镯骤然裂成两半。 "放肆!"侍卫的刀锋贴上她后颈。

"娘娘昨夜去过太医院药库。"岑罄捏起碎裂的翡翠,"鬼面兰遇沉水香则毒,

您鞋底还沾着三棱草的粉末呢。""闭嘴!"太后劈手砸碎缠枝莲药盏,碎瓷划过岑罄眼角,

""若救不醒陛下,诛九族!"太后的鎏金护甲掐进她肩头,凤冠东珠簌簌作响。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如同战鼓轰鸣,岑罄的腕骨几乎要被玄铁锁链勒断。

禁军拖着她在宫道上疾行,血痕蜿蜒过九十九道汉白玉阶,在紫宸殿前汇成暗红的小溪。

酉时的更漏声里,岑罄的指尖悬在皇帝腕间。那脉象如惊涛下的暗流,

分明是……她猛地缩回手,却被帝王反扣住命门。"诊出来了?"萧衍的声音似淬毒的匕首,

"朕与寻常男子不同的脉象。"岑罄后背渗出冷汗。方才触及的关脉处竟有双生之相,

这分明是...她忽然想起林氏药方上朱笔勾勒的注释:阴阳同体者,可承双生龙脉。

窗外惊雷骤响,萧衍突然扯开衣襟。烛火映出他心口狰狞的疤痕,

状若被人生生剜去血肉——正是双鱼玉佩的形状。"当年被调换的婴孩,

这里本该嵌着半块太极玉。"他攥住岑罄腕间银镯,"而另半块,此刻正在你腹中跳动。

"岑罄突然扯断一缕青丝。发间银簪裂开,七根金针在烛火下泛起寒芒。

第一针刺入百会穴时,满殿惊呼声中,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取烈酒十坛,生石灰三斗,

要快!"贵妃的赤金护甲几乎掐进掌心。她盯着岑罄染血的指尖在帝王胸膛游走,

忽然瞥见龙枕下露出半截明黄绢帛——正是三日前她假造的巫蛊娃娃残片。

"妖女分明在亵渎龙体!"她突然拔簪刺向岑罄后心,"臣妾这就......""铮!

"金针与凤簪相撞迸出火星。岑罄反手将最后一针刺入膻中穴,皇帝猛地咳出黑血,

指尖正正指向贵妃:"给朕......拿下......"暴雨中炸响惊雷,

岑罄踉跄着扶住龙柱。腕间银镯突然发烫,胎动如鼓槌敲击腹腔——蛊毒顺着血脉上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