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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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诡异现身我踩着林间松针走向断崖时,裤脚还沾着中药铺王掌柜送的艾草灰。

七月的阳光透过槭树叶片,在青苔上烙出铜钱大小的光斑,远处传来采茶女断断续续的山歌,混着蝉鸣在蒸腾的暑气里浮沉。

后颈突然泛起针刺般的寒意。

挂在腰间的黄铜罗盘发出细碎的咔嗒声,这是祖父留下的遗物,此刻指针正在玻璃罩下疯狂旋转。

当我蹲下来试图稳住它时,发现脚下腐烂的松针层里渗出暗红色粘液,如同某种生物溃烂的伤口。

整片树林突然陷入死寂。

山歌声消失了,连蝉都集体噤声。

罗盘指针猛地停在"危"字卦位,金属表面腾起缕缕白烟。

我伸手触摸最近的桦树,树皮竟带着活物体温般的灼热,树皮下传来血管搏动似的震颤。

某种尖锐的嗡鸣刺穿耳膜。

那声音像是千万根生锈的琴弦同时崩断,又像是溺水者喉咙里挤出的气泡音。

当我循声望去时,十五步外的野莓丛正在剧烈摇晃,叶片以违背植物生长规律的角度朝四周翻卷,露出中心暗紫色的浆果——那些本该鲜红的果实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正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

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一抹正常光线,随后视野里所有颜色开始扭曲重组。

暗绿与深褐的色块在空气中凝结成实体,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几何结构正在莓丛上方成型。

那东西展开四对半透明翅膀的瞬间,我听到自己膝盖砸在碎石上的闷响。

它悬浮在离地两米处,头部是某种猫科动物的扭曲变体。

本该长着胡须的位置布满细密肉刺,幽绿瞳孔分裂成六边形复眼结构,当它转动头颅时,颈部传来甲壳摩擦的咔咔声。

最令人作呕的是尾部——本该属于蜜蜂的螫针部位,此刻正蠕动着数十条章鱼触须般的肉质突起。

嗡鸣声突然变得规律。

那生物胸腹部亮起诡异的磷光,某种类似人类语言的音节从它振动的膜翅间溢出。

我的太阳穴开始抽痛,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当低头看到滴落在衬衫上的血迹时,那东西的复眼里突然折射出上百个我的倒影。

腐殖质层在脚下翻涌。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某棵冷杉。

树皮裂开的缝隙里渗出乳白色树脂,这些本该缓慢流淌的液体此刻如同活蛇般昂首立起,在空中扭结成诡异的楔形符号。

那猫面生物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四对翅膀同时高频振动,在身后拖拽出彩虹色的光晕残影。

罗盘玻璃罩砰然炸裂。

飞溅的碎片划过脸颊时,我终于找回双腿的控制权。

林间小径在视野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当我第三次经过同一棵刻着"早"字的槐树时,裤袋里的五帝钱突然变得滚烫。

咬破舌尖的刺痛让我短暂清醒,终于瞥见前方若隐若现的青砖墙。

镇公所钟楼传来四下钟鸣。

我撞开中药铺木门时,黄铜风铃发出濒死般的颤音。

柜台后的艾米丽从《梦溪笔谈》抄本中抬头,玳瑁眼镜滑到鼻尖:"你被山魈追了?"她合上书的动作突然僵住,目光落在我流血的右手——那里还死死攥着半片罗盘残骸。

"不是山魈。

"我抖落满身的苍耳刺,喉咙里泛着铁锈味,"是...是..."紫砂壶坠地的脆响打断了我的话。

王掌柜倒退着撞翻药柜,苍老的手指着我身后颤抖:"蜂...蜂神娘娘..."数十个装着蝉蜕的抽屉同时震动,那些本该空心的虫壳里传出黏腻的蠕动声。

艾米丽抓起桃木镇纸划过虚空。

空气中爆开青蓝色火花,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在药铺门前竖起。

她扯下旗袍盘扣掷向地面,珍珠落地竟发出编钟般的轰鸣。

当余音消散时,蝉蜕里的异响也随之沉寂。

"现在可以说了。

"她抽出钢笔在账本背面疾书,笔尖划破纸面留下焦痕,"从你踏入老槐岭开始,所有细节。

"汤姆警长踢开木门时,我正说到莓丛里渗出的黑色物质。

他警服第三颗纽扣错位着,左轮枪套的皮扣还半敞着:"你们最好有合理解释,巡警说中药铺传出爆炸..."声音戛然而止,这位总是叼着烟斗的硬汉突然捂住口鼻,盯着艾米丽正在焚烧的符纸后退半步。

淡青色火苗吞没了我的叙述。

当说到复眼里的倒影时,艾米丽突然用钢笔戳破自己指尖,将血珠弹进火盆。

火焰瞬间转为妖异的紫色,在墙面投射出扭曲的阴影。

那些影子渐渐凝聚成我描述的猫面生物轮廓,只是影子头部多出三对鹿角状的突起。

汤姆的配枪掉在地上。

"《酉阳杂俎》载'蜂首人面者,戾气所钟'。

"艾米丽用镊子夹起烧剩的符纸灰,"但你说的东西...更像是《玄君七章秘经》里提到的'奈亚拉托提普的报丧使者'。

"药铺后间传来瓷器碎裂声。

我们冲进去时,王掌柜正对着破碎的盐罐发抖。

地面上的粗盐粒正自动排列成蜂巢图案,中央位置赫然显现半个猫爪印。

更诡异的是墙角那尊明代药王像——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嘴角撕裂到耳根,石雕手中降魔杵变成了扭曲的触须状。

汤姆终于给左轮装填子弹,金属碰撞声格外清脆:"我这就带人去老槐岭。

""来不及了。

"艾米丽突然指向窗外。

暮色中的青石板路上,家家户户门前的艾草束正在无火自燃。

幽绿色火光照亮飞檐下的青铜铃铛,那些沉寂多年的镇邪法器突然集体鸣响,奏出的却是类似蜂群振翅的和声。

我的罗盘残片在掌心突然发烫,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楔形文字。

当艾米丽用放大镜观察时,那些文字正在缓慢渗出血珠,在宣纸上汇成模糊的图案——那是一只被蜂巢包裹的猫头,瞳孔位置刻着我们都熟悉的符号:正是镇外荒废百年的古祠堂门楣上的图腾。

第二章:小镇乱象我第七次擦拭配枪时,墨水瓶里的蓝黑色墨水突然凝成蜂巢状。

钢笔尖戳破表面那层胶质膜的瞬间,值班室灯泡发出濒死的嗡鸣,钨丝在玻璃罩里炸成六边形碎片。

这该死的征兆从三天前就开始了。

警局后院传来马匹的嘶鸣,比屠宰场待宰的牲口更凄厉。

我冲出去时,新来的实习警员正扶着墙呕吐。

草料堆旁躺着张铁匠家的枣红马,腹部裂口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内脏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肋骨内侧刻满发光的几何纹路。

"第八起了。

"法医老陈的镊子夹着半片透明翅膜,那东西在晨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伤口温度超过沸点,但周围毛发没有灼烧痕迹。

"他忽然压低声音,"今早李寡妇家的井里..."我抬脚踹翻铁皮水桶,金属撞击声暂时驱散了耳畔挥之不去的蜂鸣。

自从三天前在中药铺目睹那些异象,这种声音就像蛀虫般钻进脑髓。

此刻晨雾还未散尽,镇东头传来敲锣声——这是本月第三次早市提前收摊。

艾米丽跨过马尸时,旗袍下摆扫过血泊竟不沾分毫。

她将罗盘残片悬在伤口上方,黄铜表面立刻蒙上霜花:"坎位偏移,兑宫见煞,这些图案是某种献祭阵法。

""说人话。

"我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口。

"它们在准备迎接更恐怖的东西。

"女学者的放大镜映出无数复眼结构,我下意识别开视线。

她突然抓起我的右手按在马尸伤口,那些发光的纹路竟顺着指尖往皮肤里钻。

枪声惊飞了槐树上的乌鸦。

子弹擦着艾米丽鬓角没入土地,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血色:"抱歉,我没想到..."我甩着刺痛的手掌后退,那些纹路正在皮下聚集成猫脸图案。

杰克冲过来往我手上倒糯米时,远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声——本该清脆的铜钟声此刻裹着粘稠的嗡鸣。

正午阳光突然暗了下来。

中药铺王掌柜是哭着闯进警局的,他抱着只剩半截的玳瑁眼镜,背后竹篓里不断渗出黄绿色液体。

"它们把蝉蜕塞进了我老伴的..."老头突然噎住似的翻起白眼,喉咙里发出膜翅振动般的咯咯声。

杰克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片桃木符,喷出的黑水里裹着几十只未成形蜂蛅。

艾米丽用银针挑开竹篓系带时,我们看见王婆婆蜷缩成胎儿姿势。

老人干瘪的皮肤呈现半透明状,皮下血管组成无数六边形网格,胸腔里传出诡异的共鸣声。

最骇人的是她微微张开的嘴——舌头上立着根晶莹的螫针,正随着呼吸节奏缓缓伸缩。

"把停尸房腾出来。

"我往弹巢里填满子弹,"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