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煮机是时光机,草莓慕斯是湮灭按钮,而我那从未见过的工牌上写着人类文明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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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冰柜里的草莓慕斯蛋糕正在融化,我第八次看向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四十七分,距离交班还有十三分钟。
玻璃门被暴雨砸得啪啪作响,我弯腰整理货架时,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是上周给林浅翻身时扭到的,医院护工的费用比妹妹的止疼药还贵。
“欢迎光临。”自动门铃突然响起。
穿连帽卫衣的男人带着潮湿的水汽撞进来,袖口露出半截暗红色纹身。
我握紧收银台下的防暴棍,看着他摇摇晃晃走向冰柜区。
冷藏柜的照明灯管闪烁两下,男人突然发出怪叫。
我抬头时,正看见他连滚带爬地后退,撞翻了促销堆头。
橙子滚落一地,在某个滚到脚边的水果表面,我在上面看到了冰柜缝隙里渗出的沥青色黑色物质。
“鬼!有鬼啊!”男人夺门而出,便利店的门帘被扯得哗啦作响。
我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屏幕布满雪花纹。
冰柜的嗡嗡声变得异常沉闷,像是有人隔着铁皮在低语。
我握紧防暴棍慢慢靠近,看见黑色黏液正顺着柜门缝隙蜿蜒而下,在瓷砖地面形成诡异的同心圆。
冷藏柜突然炸开玻璃门,我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磕在货架上。
草莓蛋糕的奶油溅满白衬衫,混着黑色黏液散发出铁锈味。
我摸到发烫的手机,120的按键还没按完,就看到黏液里浮出半张人脸——那是今早给林浅擦脸时,自己在病房镜子里的倒影。
黑色物质突然缠住脚踝,像被浸透冰水的电缆勒进皮肉。
货架上的薯片包装袋接连爆开,膨化食品在黏液表面组成某种象形文字。
我拼命去抓防暴棍,指尖离武器还有三厘米时,整间便利店突然开始坍缩。
世界在视网膜上碎成马赛克,我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