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外婆房间的地板上,面前堆满了从老式樟木箱里翻出来的旧物。六月的阳光透过纱帘斜斜地洒进来,在空气中漂浮的灰尘上镀了一层金边。
外婆去世已经一周了,这座老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我伸手拂过那些泛黄的照片、褪色的丝巾、生锈的首饰盒,指尖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缩回手,发现食指上渗出了一滴血珠。在那一堆杂物下面,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东西挪开,一面铜镜静静地躺在那里。镜面已经氧化发黑,但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我伸手想要拿起它,却在触碰到镜面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来。
镜子很重,比想象中要重得多。我把它举到面前,黑漆漆的镜面映出我模糊的轮廓。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镜中的倒影似乎比我的动作慢了半拍。
"叮——"
客厅的老式座钟突然敲响,我被吓了一跳,镜子差点脱手。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窗外的天色开始暗下来。我决定先把镜子放在床头,等明天再仔细研究。
入夜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房子的木质地板在夜深人静时会发出细微的响声,像是有人在轻轻走动。我告诉自己那只是木材热胀冷缩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
"咯吱——"
又是一声响动,这次似乎离我的房间更近了。我攥紧了被子,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突然,一阵冷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我睁开眼,看见床头的铜镜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镜面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起来,里面映出的却不是我的脸。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长发披散,面色惨白。她的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窟窿,正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