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吞噬混沌 大智如愚 2025-03-03 09: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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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里的暗红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林墨握着青铜长柄刷的手指节发白。

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被罚来清洗祭剑池,浓重的血腥气像无数根钢针刺进鼻腔。

"动作快点!"监工赵管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戌时三刻前擦不干净池壁,今晚就睡在尸骨洞里。

"林墨咬紧牙关,将半个身子探入池中。

黏稠的血浆突然泛起涟漪,一抹幽蓝光芒在池底闪过。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昨日清洗时分明没有这道光。

指尖刚触到池底青玉砖,整座血池突然剧烈震颤。

林墨踉跄着扶住池壁,掌心传来诡异的吸力。

暗红液体疯狂旋转,形成一个血色漩涡,池底青砖缝隙中渗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面。

"这是...血煞之气?"林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三年前拜入玄渊宗时,他亲眼见过外门弟子被失控的血煞吞噬,转眼间化作白骨。

鬼面发出尖啸扑来,林墨本能地抬手格挡。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爆发灼热,一枚血色胎记亮起妖异红芒。

扑到眼前的黑雾像是撞上无形屏障,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啊!"林墨痛苦地跪倒在地,感觉有团火焰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古老的低语,仿佛来自洪荒时代的回响。

血色漩涡中心升起一枚鸽卵大小的珠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林墨尚未反应过来,血珠已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林墨震惊地发现,池中血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而自己掌心浮现出淡淡的金色漩涡。

"怎么回事?"赵管事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及近,"祭剑池的灵力怎么在消散?你这个小杂种做了什么?!"林墨猛然回头,正对上一道劈来的剑光。

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他抬手迎向剑锋——金色漩涡凭空出现,精钢长剑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磅礴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

"你...你竟然能吞噬灵力?"赵管事惊恐后退,"这是魔功!我要禀告执..."话音戛然而止。

林墨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掌按在对方胸口,赵管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一具披着外袍的骷髅。

血池彻底干涸,月光透过穹顶裂隙洒落。

林墨颤抖着抬起手掌,金色纹路正在皮肤下游走。

方才涌入体内的灵力在丹田处凝结成气旋,这分明是踏入凝气境的征兆。

"三年苦修不得寸进,如今却..."他忽然想起幼时收养自己的老乞丐临终所言,"墨儿,你心口这枚血印,是襁褓中就带着的。

那天夜里九星连珠,整片山林的妖兽都在哀嚎..."地宫突然剧烈震动,上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钟声。

林墨脸色骤变,这是宗门最高警戒的九霄震魂钟。

他最后看了眼池底若隐若现的古老阵纹,转身冲向出口。

在他离开后半柱香时间,三道身影凭空出现在血池旁。

为首的黑袍人蹲下抚摸阵纹裂痕,兜帽下传出沙哑的笑声:"混沌道体终于觉醒了,通知尊上,我们的'钥匙'找到了。

"地宫甬道**林墨贴着潮湿的岩壁疾行,指尖残留着赵管事衣袍的触感。

转过第三个岔道时,丹田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吞噬赵管事得来的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停下!"苍老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响,林墨脚步骤停。

前方三步外的青砖泛着诡异紫光,细看竟是无数米粒大小的毒蝎在砖缝间涌动。

冷汗顺着脊梁滑落,若非这声警示,此刻他怕是已成枯骨。

正要道谢,那声音却嗤笑道:"混沌道体竟沦落到被蚀骨蝎逼退,当真辱没洪荒威名。

""谁在说话?"林墨警觉地环顾四周,却见胸前血印微微发烫。

当他内视丹田,赫然发现气旋中央悬浮着一枚血色玉简,表面浮动着太古篆文。

"本座乃..."声音突然卡住,玉简剧烈震颤,"该死!连真名都被天道抹去了?小子,你且记住,三十息后会有三批追兵分别从离、坎、震位包抄。

"仿佛印证此言,远处传来破空声。

林墨闪身躲进暗格,看着十二名执剑弟子御符而过,为首之人袖口绣着银色雷纹——竟是内门刑堂精锐。

"走坤位,破阴爻。

"玉简指引声带着焦躁,"你身上有冥河气息,地脉阴气最盛之处方是生路。

"林墨捏碎腰间最后一张神行符,身影化作残影。

经过血池异变,他竟能看清符篆灵力流转的轨迹,原本晦涩的宗门阵法在眼中化作纵横交错的金色丝线。

**葬剑渊**当林墨跃出最后一道暗渠,漫天星斗骤然压顶。

此处是玄渊宗历代弃剑之地,断刃堆积成山,剑冢深处隐约传出龙吟般的剑鸣。

胸口玉简突然发烫:"快!取东南巽位那柄生锈的断剑!"林墨刚握住剑柄,整座剑冢突然震动。

无数残剑腾空而起,在空中结成遮天剑阵。

他手中的锈剑却泛起青光,剑身斑驳锈迹剥落,露出内里冰晶般的材质。

"何人惊扰剑魂?"威严之声自九天落下,云层中睁开一只赤金竖瞳。

林墨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七窍渗出鲜血,手中断剑却爆发出惊天剑意。

剑冢深处射出九道锁链,却在触及青光时寸寸断裂。

玉简突然接管林墨身体,挥剑划出玄奥轨迹:"区区残灵,也配审判混沌?"青光贯穿天目,苍穹竟被撕开裂缝。

林墨趁机遁入地脉暗河,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剑冢上空凝聚的雷云,以及雷光中缓缓浮现的青铜巨门。

**青铜巨门**暗河尽头,林墨趴伏在青铜门前的祭坛上。

门扉刻满被剜去双目的神魔浮雕,中央凹陷处赫然是血珠形状。

"以混沌之血为引。

"玉简语气凝重,"此门后藏着汝之因果。

"林墨将仍在渗血的手掌按向凹槽,忽然听见背后传来鼓掌声。

三道黑袍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与执法长老七分相似的面容。

"墨公子不必紧张。

"男人袖口黑莲绽放,"三百年前,我幽冥殿大祭司便预言会有混沌道体携劫渊剑现世。

只是没想到..."他瞥向正在开启的青铜门,"您竟能唤醒这座被封印的太古祭坛。

"门缝溢出的青光中,林墨看见无数锁链禁锢着一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

尸身心口插着半截冰晶断剑,剑柄处刻着两个古篆——劫渊。

---**青铜门内**林墨的指尖堪堪触及青铜凹槽,尸身心口的劫渊剑突然发出悲鸣。

冰晶剑刃上浮现细密裂纹,被锁链禁锢的尸体竟缓缓抬起眼皮——那是双没有瞳孔的银白色眼眸。

"小心!"玉简老者的厉喝震得神识发颤。

林墨疾退三步,原先站立处的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沸腾的岩浆中浮起无数白骨手臂。

幽冥殿三人同时结印,黑莲虚影在祭坛四周绽放。

为首男人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请圣器!"血雾凝成九环锡杖,杖首骷髅眼眶跳动着幽蓝鬼火。

林墨怀中锈剑自主出鞘,青光暴涨间化作七尺长剑,剑身映出万里山河虚影。

两种威压对撞,祭坛基石开始龟裂。

"原来劫渊剑灵早已苏醒。

"男人抹去嘴角血渍,"可惜你继承的只是残剑,而我这噬魂杖是用你前世尸骨炼制的啊!"林墨如遭雷击,前世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银甲青年持完整劫渊剑劈开天河,却被九道星芒贯穿胸膛;黑袍祭司捧着血色魂灯,从青年尸身抽离出金色血脉..."现在明白了吗?"男人轻抚锡杖上的裂痕,"三百年前你本该死透,是尊上用禁术将混沌道体一分为二。

如今这具尸身封存着你的神性,而恶念化作胎记伴你重生。

"劫渊剑突然调转剑锋指向主人,林墨惊觉自己无法调动灵力。

玉简老者长叹:"他说的没错,你丹田里的混沌气旋本该是金色,现在却被怨气染成了暗红。

"幽冥殿众人趁机逼近,黑莲缠住林墨四肢。

男人指尖凝聚幽光点向他眉心:"让我们帮你完成融合,届时混沌道体才能真正..."话音戛然而止,劫渊剑毫无征兆地洞穿男人咽喉。

林墨瞳孔变成璀璨的金银异色,周身浮现星斗图腾:"尔等算漏了两件事——"声音重叠着古老威严,"第一,本君当年是自愿兵解;第二,太虚古界的星轨比幽冥殿的破灯准多了。

"**星穹倒影**整座地宫突然透明,显现出外界夜空。

北斗七星诡异地逆向旋转,天河倒灌进青铜门内。

林墨悬浮在星辉中,看着自己左手化作玉色骸骨——这是触碰时空禁术的反噬。

幽冥殿剩余两人在星光中消融,劫渊剑发出满足的颤鸣。

玉简老者惊呼:"你强行引动紫微帝星?这具身体承受不住...""闭嘴。

"林墨冷冷打断,金银异瞳望向虚空某处,"玄渊宗的老家伙们,看够戏了?"十二道雷光劈开岩层,为首的白发老者手持罗盘,盘中指针正疯狂指向林墨:"混沌道体果然与天墟秘境共鸣,抓住他便可开启..."星辉突然凝成实体箭矢,将罗盘击得粉碎。

林墨踏着银河走向青铜门:"告诉九大宗门,三日后来天墟领死。

"说完纵身跃入星海漩涡,劫渊剑划过的轨迹久久燃烧着青色火焰。

**秘境初现**当林墨在陨石带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株琉璃树下。

树叶碰撞发出编钟般的声响,每片叶子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画面:有僧人枯坐菩提悟道,有帝王持剑斩断龙脉,最后定格在银甲青年自碎神魂的瞬间。

"这是时空树的记忆。

"少女清泉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赤足白衣的姑娘正在煮茶,茶汤里沉浮着星系:"你在现世苏醒早了二十年,导致混沌道体提前觉醒。

"林墨警觉地按住剑柄,却发现灵力尽失。

少女轻笑:"我叫沧溟,是这座秘境的阵灵。

你方才燃烧寿元施展的'星陨',还是我教给前世的你呢。

"茶雾升腾成光幕,显现出九座青铜巨门环绕的祭坛。

沧溟指尖轻点,其中三门浮现裂痕:"幽冥殿已解开三处封印,当九门齐开,被囚禁的域外天魔就会..."话未说完,秘境突然剧烈震动。

东方天际裂开血色豁口,无数背生骨翼的魔物倾泻而下,为首的六臂魔将手持双刀狂笑:"混沌道体的气息!"---琉璃树之战**沧溟素手轻扬,茶盏中星屑腾空,化作万千流光结界。

魔将双刀斩在光幕上,迸发的冲击波震碎百里琉璃叶,时空碎片如暴雨倾泻。

"用你的血触碰树干!"沧溟的白衣染上淡金血迹,"时空树能短暂唤醒前世记忆,但你会承受..."林墨已咬破指尖按上树干。

琉璃树脉骤然亮起,无数光丝刺入他的经脉,剧痛中浮现出陌生画面:银甲青年在星空中刻下十二万九千六百道阵纹,每一笔都引得诸天星辰明灭。

魔物突破结界的刹那,林墨眼中银芒暴涨。

指尖无意识地在虚空勾勒,竟有星砂随动作凝聚成阵——正是方才记忆中的周天星斗大阵。

"这不可能!"六臂魔将惊怒交加,"周天星阵需二十八星宿同时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