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监护仪尖锐的鸣响，忽然笑出了眼泪。
这场景太熟悉了。
三年前那场要命的大出血，也是在婚礼现场突然发作。
当时顾明城握着我的手说："晚晚别怕，我这就去找RH阴性血。
"可我在手术室等到意识模糊，最后是路过的实习医生周叙白撸起袖子给我输的血。
"病人血压持续下降！
"护士的惊呼将我从回忆中抽离。
透过手术室玻璃，我看到顾明城正在和主刀医生争执，那张斯文俊秀的脸此刻写满焦躁："不是说好等半小时吗？
血库那边......""等不了！
"主刀医生的口罩剧烈起伏，"再拖下去会出人命！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我想起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躺在ICU，顾明城和林晓柔在走廊接吻的画面；想起他们联手做假账转移公司资产，把爸爸气得脑溢血；想起林晓柔挺着孕肚把亲子鉴定甩在我脸上，说顾明城早就想要个正常孩子......"苏女士，需要您丈夫签字......""不必了。
"我哑着嗓子打断护士，"我名下有套婚前房产，现在抵押给医院。
另外，"我摸出藏在婚纱暗袋里的手机，"麻烦帮我报警，有人涉嫌故意杀人。
"走廊突然爆发出争吵声。
林晓柔甜腻的声线此刻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明城哥都说了血源在路上，你们这些庸医懂什么！
"透过缓缓闭合的手术室门，我看到她精心打理的卷发都炸开了，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麻醉剂注入静脉的瞬间，我按下录音键。
手机里传出今早更衣室的对话："等她上了手术台，你就说血源被堵在高速......对，RH阴性血哪有这么好找......"这次我要亲眼看着，当伪君子遇上真证据，当白莲花撞上监控录像，这场精心策划的"意外"，究竟是谁的催命符。
监护仪的电子音在凌晨两点格外清晰。
我盯着天花板裂缝里渗出的月光，听到门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时，迅速把止痛泵调高两档。
"晚晚你怎么下床了？
"林晓柔推开门的瞬间，我正踉跄着去够床头柜的水杯。
玻璃杯砸在地砖上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