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冯程程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意，却也夹杂着街巷中飘来的油烟和尘土气息。
街道两旁挤满了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煎饼的焦香、糖炒栗子的甜腻，还有路边小摊上煮着的馄饨汤的鲜味。
他沿着石板路慢慢走着，目光扫过西周。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穿着长衫的文人，也有短褂粗布的苦力；黄包车夫拉着车在人群中穿梭，车铃叮当作响；偶尔有几辆老爷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
这里的建筑大多是低矮的砖木结构，墙壁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偶尔有几栋西式建筑矗立其中，显得格外突兀。
李岩一边走一边观察，心中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注意到街角有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目光不时扫向过往的行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李岩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年轻女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女子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显然是在躲避那些人的追赶。
“救命！
救命！”
女子看到李岩，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先生，求求你救救我！
他们要抓我！”
李岩皱了皱眉，目光扫向那几个追来的壮汉。
他们穿着短褂，手里拿着棍棒，脸上带着狞笑，显然不是什么善类。
“小子，别多管闲事！”
为首的壮汉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恶狠狠地瞪着李岩，“这娘们儿欠了我们老大的钱，今天必须带回去！”
李岩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动。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对方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悦。
“先生，求求你，我真的没有欠他们的钱！”
女子紧紧抓住李岩的衣袖，声音颤抖，“他们是坏人，想要抓我去……去那种地方！”
李岩低头看了她一眼，女子眼中满是哀求和无助。
他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在末世中曾经无助的时刻。
那时的他，也曾渴望有人能伸出援手。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开！”
壮汉见李岩没有反应，更加嚣张，“不然连你一块儿收拾！”
李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缓缓松开女子的手，向前迈了一步。
“你们，找死。”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
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哟呵，还挺横！
兄弟们，给我上！”
几个壮汉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
李岩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第一击，随即一拳击中其中一人的腹部。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另外两人见状，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冲了上来。
李岩动作迅捷，拳脚之间带着凌厉的风声。
他一个侧身，躲过一棍，随即一脚踢中另一人的膝盖。
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最后一个壮汉见状，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棍棒也掉在了地上。
“滚！”
李岩冷冷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几个壮汉连滚带爬地逃走了，嘴里还嚷嚷着：“你等着！
有种别跑！”
李岩转过身，看向那个女子。
她正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震惊和感激。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女子激动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李岩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没事了，你快走吧。”
女子却没有离开，而是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我叫冯程程，是圣约翰大学的学生。
今天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冯程程？
学生？
是《上海滩》里面那个冯程程吗？
李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虽然穿着朴素，但气质不凡，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不过就算她是那个冯程程，对李岩来说也跟旁人无异。
冯程程明显对李岩很感兴趣，笑着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岩。”
说完，李岩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你……”冯程程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冯程程看着李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人，仿佛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李岩己经走远，背影渐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冯程程回头一看，只见祥叔带着几名冯公馆的仆人匆匆赶来。
祥叔年约五十，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长衫，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他一见到冯程程，立刻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来。
“小姐！
您可吓死我了！”
祥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关切，“您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这街上乱得很，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老爷交代？”
冯程程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祥叔，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会遇到那些人……”祥叔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周围，似乎还在警惕那些壮汉是否会再回来。
他注意到冯程程的衣衫有些凌乱，脸色也有些苍白，心中更加不安：“小姐，您没事吧？
那些人有没有伤到您？”
冯程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多亏了那位先生救了我。”
她指了指李岩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祥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街道尽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己不见李岩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能在这种地方轻易打发掉几个地痞，那人恐怕不简单。
“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祥叔问道。
“他叫李岩。”
冯程程轻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李岩……”祥叔低声重复了一遍，似乎想从这名字中琢磨出些什么。
他转头对身后的仆人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送小姐回公馆，路上小心点，别再出什么岔子。”
仆人们连忙点头，护在冯程程周围。
冯程程却有些不情愿，她看了看李岩离去的方向，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被祥叔催促着上了黄包车。
祥叔站在原地，目送冯程程离开后，转身朝着李岩离去的方向走去。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个叫李岩的年轻人不简单。
能在那种情况下冷静应对，身手不凡，显然不是普通人。
他决定回去后向老爷汇报此事，或许老爷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与此同时，李岩己经走出了那条热闹的街道，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
巷子里的石板路有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走得并不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并不想因此卷入更多的麻烦。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上海滩，表面繁华，暗地里却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刀光剑影。
他不想成为任何一方势力的棋子，只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刚走出巷子，便感觉到身后有几道目光在暗中注视着他。
他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穿着短褂的男子从巷子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根铁棍，脸上带着狞笑。
“小子，刚才挺横啊！”
壮汉冷笑道，“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岩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些地痞流氓，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撑腰。
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想找死，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壮汉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大吼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几个人挥舞着铁棍冲了上来。
李岩身形一闪，轻松躲过第一击，随即一脚踢中其中一人的手腕。
那人惨叫一声，铁棍脱手飞出。
李岩顺势抓住铁棍，反手一击，正中另一人的肩膀。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
几个壮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转眼间便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李岩扔掉铁棍，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别再来惹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孤傲。
与此同时，冯公馆内，冯敬尧正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眉头紧锁。
祥叔站在一旁，低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李岩？”
冯敬尧放下报纸，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你是说，他一个人就打倒了几个地痞？”
“是的，老爷。”
祥叔点头道，“小姐说，那人身手不凡，而且态度冷淡，似乎并不想与我们有什么瓜葛。”
冯敬尧沉吟片刻，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这样的人，或许对我们有用。”
祥叔有些疑惑：“老爷，您的意思是……”冯敬尧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上海滩这地方，鱼龙混杂，能人异士不少。
这个李岩，或许是个可用之才。
你去查查他的底细，看看能不能为我所用。”
祥叔点头应下：“是，老爷。”
冯敬尧转过身，目光深邃：“记住，要小心行事。
这种人，往往不喜欢被人打扰。”
祥叔恭敬地退了出去，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着手调查李岩的来历。
夜色渐深，上海滩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在这繁华的背后，暗流正在涌动。
李岩并不知道，自己己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