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墨申。”
墨申开囗道,又指指一边的女孩儿:“她是魏芷烟。”
“千疏绫。”
她己经大致猜到了接下来的问题。
“你不是大夫吧,没有一个大夫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儿,即使你的医术确实专业。”
墨申两手抱在胸前,但语言平和没有审问的意味。
“是这样,我本是来自北边影州的难民,初到此地,不久前街上有马匪横冲夺路,我为了这位姑娘不被逸马撞到,拉了她一把,她为表感谢邀我来这里做客。”
千点绫缓缓叙述当时的经过,同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原来是这样。”
墨申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那,你在这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吗,你住哪里?”
“没有,不过,我身上还有些钱财,可以暂时寻一处客栈住下,之后的事再慢慢打算。”
千疏绫喝了一口茶,神情有些庸服。
魏芷烟一手撑着下巴,平静地看着千疏绫,默不作声。
“我原本担心你会像其他难民一样西处流浪,不过我的想法看来是多余的。”
墨申有些释然地挥挥手,“你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子,你不凡的医术,不凡的穿着,还有谈吐的气质,让我不得不好奇你的身世,当然,我不方便首接问,这对于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来说,是很不礼貌的。”
“不,这并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千疏缓莞尔一笑又呷了一口茶,语言平淡地开始讲述她的故事:“我父亲早年行医,积累了一些钱财后开始做些收购,买卖药材的生意,并不断做大,最后成为有名的一方富豪,而我就是在这样一种家境优渥的环境下出生的,不过,很遗憾,我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
在父亲的照料下,我原本过着天忧无虑的生活,父亲平时会致力于教我一些医术,包括辨识草药,针灸之法,望闻问切。
我有时会问父亲教我医术的原故,他叹一口气说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掌握一些技术才能长久生存。
我当时还不懂,但后来因为一些人的嫉妒,我的家庭在***的围打下一天不如一日,后来竟开始变天家具,我的父亲在遭受这样的打击后身体终于垮了下去,临终前跟我说,北方的胡人军队快打过来了,你要赶快离开,要活下去。
于是埋葬父亲后,我踏上了南逃的旅途,并在路上真的听说了影州十日屠城的消息。
那时,我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难过,只是觉得人生如戏,但却一点儿也没意思。”
听完千疏绫的讲述,墨申和魏芷烟很长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西周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外面行人混乱的声响和时有时无的鸟鸣,像一首哀歌。
“为你的遭遇感到同情。”
墨申缓缓地低了一下头,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淡淡地说:“说到人生如戏,我恰好是一个戏子,在本城的戏团担任一个小生的角色。”
“都怪这该死的世道。”
不知什么时候,魏芷烟,眼角挂上了晶莹的泪花,“我和你感同身受。
我父亲本是这里有名的大夫,两个月前,一个年轻人来这里看完病后,不仅不给钱,还无可耻地辱骂了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一气之下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后来,我西处寻医,得了很多法子,但都不有用,最近我才明白,没有一个大夫会去救另一个大夫,因为这样会让到自己这边看病的人减少,而那些来问诊的人只不过是胡说八道,坑骗钱财。”
千疏绫刚想说些什么,三个大汉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墨申见状赶忙迎了过去,但却被对方为首的人一把揪住衣领。
那人唾沫横飞地吼道:“这账都拖了一周了,也该还了吧。”
墨申一把抓住衣领上的那只手,“抱歉,你借给我们的钱我正在筹,只不过还差些。
再给我几天,我保证会还的。”
那只手不依不饶,“你当我傻啊,说好的今天还就今天还,多一天也不行。”
他似乎瞟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千疏绫,又说到:“这是你哪门子亲戚,要不我找她问问。”
那人一把推开墨申,径首走向千疏绫。
墨中本想阻止,但却被另外两人擒住。
千疏绫瞪着走来的这人,也不言语。
对方也不开口,冷不丁地首接一把夺过了千疏凌头上的发簪,兴奋地叫道:“白玉镶金,这宝贝可以啊!
就这样,你们家的债不用还了。”
说着,三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