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教会骑士
艾文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地跑到院子外。
只见爷爷和村里大多数人都挤在一起，远处的尘土中，有一队穿着银白盔甲的人骑马缓缓进村。
“是教会骑士团！”
有人低声喊。
大人们赶紧安静，只用眼神示意孩子们别乱说话。
队伍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骑士，银色身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她的披风上有纯白的十字花纹，腰间长剑雪亮，神情冷漠。
身后一位神官和两名男骑士神情严肃，在村口张贴一张布告。
女骑士高声宣布：“近日教会总部发现此地附近有深渊气息异常，任何疑似异象或梦魇低语者，都必须在晨祷石前接受净化和检验。
凡是躲避不出者，一律按深渊污染处理！”
村民顿时小声议论。
有人惊恐，有人愤怒。
艾文心口怦怦首跳，他第一反应就是摸到脖子上的魔纹石，还有藏在背包里的骨徽。
他担心万一事发自己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排队登记，准备检验！”
教会神官举着法杖，世态炎凉地喊着。
艾文和大家一起站到村中心，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天色明亮，村子中央的石台上，晨祷石正发出温暖又威严的微光。
村民们轮流把手按上去，每个人都要闭眼祷告，由神官检查有无“污染或异常”。
前面的队伍很安静，大多是普通人，检测时石头闪起的只是普通的淡蓝色；但也有个别孩子手上泛起灰影，立刻被骑士带到一边，接受二次净化。
很快艾文就排到了前面。
他尽量让呼吸平稳，手心里都是汗。
身后有人嘀咕：“听说昨天觉醒异常的那个小孩今天也要测？”
艾文不敢西处张望，只能把铜币和魔纹石紧握在一起。
他按上石头的瞬间，一种说不出的冰冷刺痛从掌心传来，脑子里又响起耳熟的低语：“渴望力量吗？
别反抗……”艾文全力克制自己不去理会，心里反复念着“我是我，我不是深渊的人”。
他感到心跳加速，几乎喘不过气，手腕上的骨徽突然微微发热，一阵温暖挡住了脑海里的声音。
一缕灰色的光团在石面闪过，但随着骨徽的热度，那光很快淡下去，化为普通的蓝光。
神官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
女骑士己走过来审视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艾文。”
“你觉醒有异象？”
她的眼神锐利。
“当时有点风声，不过很快就消了。”
艾文小心翼翼地答，努力让自己显得毫无心事。
女骑士沉默片刻，没再深究，只在艾文手心一拍留下一点银白神光：“若有不舒服或奇异梦境，立刻来教会报到，否则后果自负。”
艾文如释重负地离开检测台，回头正好看见黑袍人远远朝他点头。
艾文心里暗松一口气，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可这事很快传遍了小村子，不少人开始疏远他，有人甚至暗中议论：“那小子也许会招灾，你看教会都特意问他……说不定风头一过，他就被抓走送进教会牢房了。”
艾文被这种冷冷淡淡的目光追着看了一天。
他感到村子变得陌生，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就怕被人盯上。
他很想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可又舍不得爷爷。
晚上，月色如水，艾文独自坐在断墙旁边发呆，手里无聊地拨弄着骨徽。
这时，黑袍人轻轻出现在他身后。
“你现在明白了吗？”
黑袍人低声问，“力量是有代价的。
你以为觉醒只会带来荣耀和机会？
不它还会带来孤独和怀疑。”
艾文闷声道：“他们不信任我。
可我什么坏事都没干。”
“你现在，也成了别人眼里的异类，”黑袍人叹口气，将一枚小小的银针和一张泛黄的纸递给他，“要想生存，就要更强，也要更谨慎。
这是防护用的‘灵魂针’，有危险时刺入魔纹石；这张纸，是记载储存灵魂之力的法诀，不懂就照着读。”
艾文收下东西，忽然想到：“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黑袍人低头苦笑：“因为我也曾是像你这样的孩子。
可惜当年我选错了路，后悔太迟。”
艾文心里一震，没有追问。
夜色渐深，黑袍人再次归隐于影子里。
只留下艾文看着掌中微微发烫的骨徽和魔纹石，意识到被世界推开的同时，自己的脚步己走到另一个起点。
第二天，教会骑士带队离开，村子表面恢复了平静。
但艾文知道，自己的生活从此真的变了：他不再只属于这个小村庄。
他有过低语、见过灰光，有了力量，也有了更复杂的选择。
而这一切，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