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她死那天,天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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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躺在冰冷的医院走廊上,血顺着额角往下淌。

傅时砚不在她身边,但她仿佛看见他正站在尽头,背光而立,像个永远不会为她转身的人。

“你不该在这,苏婉。”

她的耳边出现幻觉般的声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应当是温柔的。

可那温柔却是给另一个人的。

她回忆着自己白天陪他去墓地,看着他身边那个墓碑,白色花束摆得整整齐齐,上面一张旧照片,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她死了三年了,你还没活过来。”

苏婉声音发干。

傅时砚低头点烟,许久才说:“你能替她活着也好。”

苏婉没说话。

其实她早该走,在他第一次喊错她名字的时候。

可那时候她太蠢,以为努力就能感动他。

她在他身边活了三年,连个身份都没拥有。

那天晚上,苏婉一个人回家,把三周年的纪念蛋糕放进冰箱。

他不会回来,也不会吃。

半夜,傅时砚果然醉了酒才进门,一句话不说,抱住她,一边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一边把她按进沙发。

苏婉没挣扎。

习惯了。

像一具可以被随意摆布的尸体。

清晨她发烧,脸色苍白,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苏婉咳得快喘不过气,他头也不回:“家里不是有药么?

别耽误我去见她爸妈。”

她点点头:“你去吧,记得帮我也带束花。”

傅时砚终于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撑着站起来,笑了:“你爱她就别浪费我这张脸。

放我走吧。”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走?

苏婉,你别闹了,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她的影子。”

……两小时后,苏婉出了车祸。

据说傅时砚赶到现场时,她脑浆迸裂,手里还紧攥着他之前写给白月光的信,像是死也要带着它一起上路。

据说他跪在医院门口,一夜没动,如同又一次失去了什么。

可惜那天苏婉死了,但谁也没看到她笑得多轻松。

……三年后,苏婉从另一个身体醒来。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原来是他哥哥的前女友。

苏婉慢慢勾起嘴角。

这一次,不是我死,而是他。

•“醒了?”

一道低沉温和的男声响起。

苏婉睁开眼,房间里光线晦暗,一股消毒水味混杂着男人身上古龙水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男人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没点燃,像是单纯用来冷静自己。

他叫傅宴辞,傅时砚的哥哥。

苏婉死前只见过他一次,在傅氏父母的葬礼上。

他没穿黑西装,看上去随和得有些漫不经心。

现在他正看着她,眼神沉得像夜里的深海。

“你刚出车祸,好在命硬。”

他递来一杯水,苏婉没有接过,而是声音沙哑地问:“我是谁?”

他挑眉:“你不记得了?”

她垂眼看向自己纤细的手指,指节细白,骨架小巧——那不是她的手。

窗边镜子斜映出一张陌生但熟悉的脸。

她叫林璇,是傅宴辞的前女友,据说三年前失踪,前一阵才在郊区被找到,遍体鳞伤,像被人囚禁过。

而苏婉现在——活在她身体里。

她在心底笑了一声。

真巧,这个世界终于给了苏婉一张不再是“她”的脸。

傅宴辞似乎发现她情绪不对,声音微变:“你还记得我吗?”

苏婉抬起头:“你是……傅时砚的哥哥?”

他眼神不易察觉地暗了一下,然后慢慢点头。

“他怎么样?”

傅宴辞眸光一顿,像是下意识不想谈这个话题:“疯得差不多了。”

苏婉没说话。

好消息。

他疯了。

坏消息,她回来了。

•三天后,她跟着傅宴辞回了傅家。

刚进门,傅时砚就从楼上下来了,神色疲惫,眼圈青黑,像是失眠了很多天,又像是三年来都活在某种阴影下。

他看见她时,先是困惑了一瞬,站在原地没动。

“林璇?”

她笑了笑,轻轻点头,声音软到极致:“傅总,好久不见。”

他愣了几秒,忽然走过来,好像从她脸上看到了故人之姿一时被迷了心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几近癫狂:“你不是林璇?

你是谁?!”

苏婉抽出手,冷冷地提醒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说什么?”

他死死盯着她。

“我说你认错人了。

我是林璇,不是……苏婉。”

他脸色一变:“你知道她?”

她垂眸一笑:“当然知道。

她死那天,天很冷。”

空气在那一瞬凝固。

傅时砚像被钉在原地,眼神略微有些颤抖。

她抬起头,首视他:“她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你记得吗?”

“……”他不说话,拳头捏得死紧。

“记不得也没关系。”

她低声笑了,“反正我替她记得。”

转身前她对傅宴辞说:“今晚我要住这儿,你安排。”

傅宴辞站在楼梯口,眼神意味不明,声音却很轻松:“可以。

但你真打算在这家‘鬼屋’一样的地方久住?”

她慢悠悠回答:“鬼也怕人。”

走上楼梯的那一刻,她听见傅时砚在楼下喃喃自语:“她的声音……连语气都一样……”她站在楼梯尽头,侧头对他笑了笑。

“听说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三年,现在不知道该轮到谁了。”

苏婉收敛了笑意,像是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前世她眼睁睁看着傅时砚对他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像是表演型人格一样乐此不疲地复刻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戏码,想想就想吐。

她才不相信傅时砚有什么真感情,能对一个爱他的女人这么冷酷,哪怕是对待陌生人也不该这么受到轻贱。

那么多年的折磨终于结束了,苏婉真心松了一口气。

死过一次好像不仅换了一个身体也换了一颗心,她觉得自己对傅时砚的执念也如同那具身体一样,被丢进焚化炉里灰飞烟灭了。

再次回到这个家,她的眼神中只有冰冷的恨意。

她发誓,让她不好过的人,这一次她必定加倍奉还!

想到这,苏婉扬眉,露出一个清丽的笑容:“好啊,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