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霉神附体
叶野第N+1次从人才市场挤出来，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发软的简历，边缘己经卷起了毛边。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感觉连老天爷都在对他翻白眼。
“啧，高中文凭？
工作经验…送外卖、搬砖、网管？
小伙子，我们这里招的是有‘发展潜力’的储备干部，你这简历…嗯…很有生活气息嘛。”
刚才那个HR主管皮笑肉不笑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生活气息？
我这是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的气息！”
叶野嘟囔着，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摸了摸干瘪的口袋，里面躺着最后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还有几个钢镚叮当作响。
交完下个月房租的希望，随着刚才又一个面试的失败，彻底破灭了。
“倒霉催的！”
他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易拉罐。
罐子没飞多远，反而弹回来砸在他自己小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仿佛就是他二十三年人生的缩影——干啥啥不顺，喝凉水都塞牙缝。
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混到高中毕业，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却总是遇到黑心老板、奇葩同事、各种匪夷所思的意外。
他觉得自己头顶上一定盘旋着一个专属于他的“霉运光环”。
为了省两块钱公交车票，他只能无奈的顶着烈日，用自己的十一路走回那个位于城中村、只有十平米、夏天像蒸笼冬天像冰窖的出租屋，却被天桥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摊吸引了他的目光。
摊主是个穿着破旧道袍、胡子拉碴的老头，正眯着眼打盹。
摊子上摆着些稀奇古怪的旧货：生锈的铜钱、缺角的瓷碗、还有几块颜色暗淡、形状不规则的石头。
叶野本没在意，正要走过，老头却突然睁开眼，浑浊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小伙子，印堂发黑，乌云罩顶，霉运缠身啊！”
叶野脚步一顿，没好气地说：“大爷，您这开场白也太老套了吧？
我脸上写着‘倒霉蛋’三个字？”
“非也非也，”老头摇头晃脑，神神叨叨地拿起摊子上最不起眼的一块石头。
那石头约莫拇指大小，呈松绿色，表面坑洼不平，夹杂着些暗红的纹路，像凝固的血迹，毫不起眼。
“此乃上古神石，内蕴乾坤，可镇压邪祟，逆转气运！
看你我有缘，今日跳楼价，二十块！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一个时来运转！”
叶野看着老头手里那块灰扑扑的石头，又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二十块，嘴角抽搐。
这骗术也太低级了。
他刚想拒绝，肚子又是一阵雷鸣。
“得，就当买个心理安慰，顺便把这二十块花出去，断了念想，晚上安心啃馒头。”
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掏出那张被汗水浸得软塌塌的二十块，拍在摊位上，“行，大爷，这‘上古神石’我要了！
要是明天我还这么倒霉，我就回来找您退钱！”
老头嘿嘿一笑，飞快地把钱揣进怀里，把石头塞到叶野手里：“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小伙子，保管你否极泰来！”
说完，麻利地卷起摊子，一溜烟钻进人群不见了，速度快得简首不像个老人。
叶野掂量着手里这块冰凉粗糙的石头，怎么看都觉得像河边随便捡的鹅卵石。
“二十块…两个加肉煎饼啊…”他欲哭无泪，把石头随手揣进裤兜，继续往出租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