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指节泛白。
"请放松,乔女士。
"医生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忍,"越紧张越疼。
"我怎么可能放松?
他们要杀死我的孩子——我和沈北州的孩子。
"不...求求你们..."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让我见北州,他会改变主意的..."护士机械地绑住我的手腕,仿佛没听见我的哀求。
他们只听从沈北州的命令,那个曾经将我捧在手心的男人,如今却要亲手扼杀我们的骨肉。
"准备麻醉。
"医生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我剧烈挣扎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要!
他才三个月大,他有心跳了啊!
北州知道吗?
他知道我们的孩子已经会心跳了吗?
"无人应答。
针头刺入静脉的瞬间,我听见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北州!
"我用尽全力呼喊,"救救我们的孩子...求你了..."他的声音比手术刀更冷:"一个野种而已,死了就死了。
"***开始发挥作用,我的意识逐渐涣散,但这句话像烙铁般刻进灵魂。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两条红线在验孕棒上清晰可见。
我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我和北州期盼了两年的礼物。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书房,他正在开视频会议。
见我闯进来,他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他从不真的对我生气。
"北州,我..."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怀孕了。
"他的表情凝固了。
视频那头的高管还在汇报季度数据,北州却像被按了暂停键。
我以为他是太惊喜了。
毕竟这三年里,他无数次抱着我说想要一个像我的女儿,说要把全世界都捧到我们的小公主面前。
"会议暂停。
"他忽然关闭摄像头,转向我,眼神陌生得可怕,"你确定?
""嗯!
"我用力点头,拉起他的手贴在小腹,"医生说已经六周了,我们的宝宝...""打掉。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记重锤砸在我胸口。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我说,打掉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