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牢中制皂， 震惊狱卒
楚阳推开窗户，看见衙役押着几个戴枷锁的工匠往县衙方向走。
"怎么回事？
"他问路过的更夫。
"嗨，李县令连夜抓了几个倭寇同党。
"更夫压低声音，"听说在龙江船厂私造火器！
"龙江船厂！
楚阳想起手札上的提示。
他迅速收拾行装，将氢氧化钠和珍贵的手札贴身藏好。
刚踏出驿馆，两个衙役就拦住了去路："楚先生，县令大人有请。
"县衙大堂气氛肃杀。
李县令面色铁青地坐在案后，旁边站着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地上跪着三个血肉模糊的工匠，其中一人的右手己被烙铁烫得焦黑。
"楚阳，你可知罪？
"李县令拍案大喝。
楚阳注意到李如烟站在屏风后，正对他微微摇头。
他镇定行礼："小人不知犯了何罪。
""昨夜有刺客行刺于你，今晨本官就在刺客身上搜出这个！
"县令举起一块肥皂，"与你献上的神仙皂一模一样！
"楚阳心头一震。
这分明是栽赃！
"大人明鉴。
"他不慌不忙，"此物制法简单，倭寇也可能仿制。
况且...""况且什么？
""况且小人若真是倭寇同党，为何要献上制皂之法自曝身份？
"楚阳首视县令，"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小人！
"屏风后的李如烟突然咳嗽一声。
县令神色微变，锦衣卫却冷笑："巧舌如簧！
来人，大刑伺候！
""慢！
"楚阳高声道，"大人，小人有办法证明清白！
"他从怀中取出瓷瓶："请给我三天时间，我可制出比肥皂珍贵百倍的宝物。
若不成，甘愿领死！
"锦衣卫接过瓷瓶嗅了嗅，突然脸色大变："这是...硝油？
你从哪得来的？
""自制的。
"楚阳趁机下套，"若大人允我借用县衙牢房三日..."——————阴暗的牢房里，楚阳看着衙役搬进来的器具：铁锅、木桶、砂石、还有一筐硝石。
这是他以"炼制秘药"为名要来的材料。
"都出去。
"他对守卫说，"此术不可为外人道。
"待牢门锁上，楚阳立刻行动起来。
他将硝石溶于水，用自制的过滤器提纯，然后加入浓硫酸...不，现在还没有硫酸，只能用绿矾油代替。
"希望能成功..."楚阳擦擦额头的汗。
这套从手札上学来的方法，可以制备硝酸，进而制作硝化纤维。
三天后，当县令和锦衣卫再次打开牢门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楚阳手中捧着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正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芒。
"此乃万年冰，暑热不化。
"楚阳将"冰块"放在案几上，"请大人过目。
"锦衣卫小心翼翼地触碰，立刻惊呼："真是冰的！
""此物可保食物月余不腐，可治高热，更是军中疗伤圣品。
"楚阳趁机进言，"小人愿献上制法，只求戴罪立功。
"李县令与锦衣卫交换眼色，突然喝道："来人，给楚先生看座！
"原来，这一切都是场考验。
锦衣卫真实身份是工部侍郎程敏政，奉皇命暗中寻访能人异士。
"胡惟庸确实在搜捕懂格物之术的人。
"程敏政在密室中对楚阳坦言，"皇上怀疑他图谋不轨。
"楚阳心中一动："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两个月后皇上南巡，胡惟庸必有所动。
"程敏政压低声音，"你若能在此期间造出些奇物，或可..."话未说完，窗外突然射来一支弩箭，正中程侍郎咽喉！
"有刺客！
"李县令刚喊出声，就被第二支箭射中肩膀。
楚阳扑灭蜡烛，拉着李如烟滚到墙角。
黑暗中，他摸到程侍郎怀中似乎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