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我,就是创造我
这把沾血的青铜伞,是我们最残忍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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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把蝶女神像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尊木雕面容妖冶,背后展开的蝶翼上沾着暗红污渍,我凑近细看时,周远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别碰。"他指尖冰凉,"这是用新娘血浸染的圣物。"
后颈的汗毛倏然竖起。三天前我跟着周远回到这个深山村落时,绝不会想到要面对这样的场景。当时大巴车在盘山路上颠簸,他摩挲着我戴银镯的手腕:"我妈特意给你打了新首饰。"
现在那枚银镯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镯面蝴蝶纹路的眼睛里嵌着血珀。阁楼木板又在头顶咯吱作响,自从住进周家老宅,每到子夜都能听见扑簌簌的振翅声,像是千万只蝴蝶正在撞向窗纸。
"小夏怎么不吃菜?"周母夹来一块红烧肉,油花在她手腕的蓝蝶纹身上颤动。围坐的女眷们脖颈都刺着同样的图案,她们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蜘蛛注视着落网的飞虫。
我借口去厨房添饭,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摸上阁楼。手电筒光束扫过横梁的瞬间,成串悬挂的蝶卵在黑暗中泛起荧光,每一颗都有拳头大小,半透明的卵膜里蜷缩着人形黑影。
手机在此时震动,三天来首次收到信号。考古论坛的私信刺进眼帘:"周氏所谓传家银饰,实际是百年殉葬品。最近失踪的五个女孩,最后都戴着这种蝴蝶血珀镯。"
木门在背后轰然闭合,周远举着烛台站在阴影里,火苗在他镜片上跳动:"学姐不是说最爱《梁祝》化蝶的传说吗?"他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铁链,"成为新娘蝶,就能永远守护家族了。"
我撞开窗棂跃向夜色,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振翅声。沿着后山小径狂奔时,腐殖质在脚下咕啾作响,直到月光照亮岩壁上密密麻麻的蝶翼——那不是鳞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