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服侍他?
刘铮一路跟着男人往前走,他身子虚弱,走得慢,男人也跟着放慢脚步。
“我们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能问得的?”
罗锋这个人是真的讨厌,哪儿都有他。
“在下苏灼羽。”
男人没有理会罗锋,而是向刘铮抱拳道。
刘铮同样抱拳,“客气客气,以后请多指教!”
“自然。”
三人来到一处巍峨的群山间,择一宽阔大路往山上行进,路口有一个石碑,上书“凌霄台”。
迎面走来几个练家子,个个脚底生风,身材精壮。
刘铮正要感叹, 只见几个壮汉突然敛声屏气,对着这边深施一礼,齐声道:“恭迎掌门!”
苏灼羽平静地问:“近日凌霄台可有异样?”
“放心吧,掌门,一切如常。”
“好,你们去忙吧!”
几个壮汉闻言都退了下去。
“掌门?
你是南省能排到前三的凌霄台掌门?”
刘铮一时激动起来,拉着苏灼羽的衣襟问。
“嗯!”
苏灼羽的脸上波澜不惊。
“太好了,那就是说这偌大的凌霄台都得听你的喽?
你是这里最大的喽?”
罗锋又看不下去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家掌门厉害关你什么事?”
刘铮白了罗锋一眼,“你懂什么?
我忍饥挨饿这么多天,可算是遇到个人物了,苏……掌门,咱就是说你这么大一个门派多我一张嘴应该不成问题吧?”
“嗯!”
罗锋拉着刘铮,“干嘛?
你想白吃白喝啊?”
“我不跟你说,我跟苏掌门说。”
刘铮又看向苏灼羽,“先说好,你可不能再用包子小菜来糊弄我,你得给我弄点好吃的,我实在是太饿了。”
“可以!”
“掌门,您这就答应他了?
这个叫花子,就该再饿他几顿,让他知道知道清粥小菜己然是最适合他的吃食了。”
对于刘铮的到来,罗锋真是要多抗拒有多抗拒。
刘铮可不吃他那套,“要你多嘴!”
终于来到山巅,刘铮此时己累得气喘吁吁,“到底是江湖大派,要不要这么高啊,这下山买个包子都费劲,没等买回来,人都饿死了。”
“你真是个饿死鬼投胎,三句不离吃的。”
罗锋还是没忍住。
苏灼羽看看刘铮,依然面无表情,“放心,少不了你那口吃的。”
“行,有苏掌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苏灼羽又对罗锋说:“西院暖阁收拾一下,把刘铮安顿到那里。”
“掌门,那可是您平时练武休沐的地方,他是什么身份?
配住在那里?”
“没事,我也不常去,空着也是空着。
去吧!”
苏灼羽回头看了一眼刘铮,示意他跟着罗锋。
罗锋嘴里嘟囔着一堆废话,不情不愿地带着刘铮去了西院。
这是一处幽静所在,院子很大,足够平时习武之用,角落处有各种常见的兵器。
院子里有一处小亭,凉风习习,若无事时在这里饮茶,应该很惬意。
罗锋催促道:“快走啊?
看什么呢?
我可告诉你,那些都是我们掌门的东西,你平时看看行,别乱动!”
“哦!”
没有苏灼羽在身边,刘铮显得乖顺了不少。
进了主屋,没想到里面更雅致,有些陈设像是女人打理过的,透着过分的精致感。
宽敞的书房,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桌,阳光洒进来,让人感觉温暖和放松。
书架上放着些武功典籍,农学医书。
里面是两间套间,都有床铺,陈设整洁。
“你就住这外间的床铺吧,里间是我们掌门的。
他平常不住这儿,但如果偶尔过来住,你就在外间服侍他!”
“我?
服侍他?”
刘铮指着自己的鼻子。
“不然呢?
难不成他服侍你啊?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们在外面捡回来的流民,能给你个栖身之所,己是我们掌门仁慈。
你又没钱,不做点事还想吃白饭啊?”
“行行行,我没力气与你理论,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几日过去,苏灼羽这边没听到动静,便把罗锋招呼过来。
“那个刘铮怎么样了?”
“他呀, 那日到暖阁中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两日到饭点吃饭,然后就还是睡。
一个叫花子,能吃能睡的,跟猪差不多!”
“那还好。”
苏灼羽闻言似是放下心来。
“还好?
好什么呀?
你看他那一身脏污上来就去榻上睡,不洗不潄的,我可真受不了。
我劝他洗澡,您猜他说什么?
他让我帮他洗,我是您的侍从,又不是他的,我才不要帮他洗。”
“我去看看!”
苏灼羽带着罗锋来到西院,果然如罗锋所说,吃过了午饭的刘铮又沉沉睡去了。
两人走到刘铮的床边,罗锋正要叫刘铮起床,却见苏掌门对他使了个眼色,说:“你先下去吧!”
罗锋只好先退了出去。
屋子瞬间变得更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刘铮的鼻息。
比起初见那日,刘铮的脸上似乎长了些肉,不再那般消瘦。
长长的睫毛在带着脏污的脸上显着美得有点突兀。
不知过了多久,刘铮幸福地伸了一个懒腰,满足地睁开了眼睛。
却见眼前一个男人正在打盹。
苏灼羽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此时的他坐在刘铮的榻前,用手拄着腮。
要说这男人生得是真不赖,依刘铮目测,约有六尺三寸。
肩膀很宽,尤其是那五官,如同被精细打磨过,内敛中透着一股英气,还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松弛。
墨发被一枚乌银发冠束着,身上穿着玄色衣袍,上面绣着竹叶的图案,脚穿……还没待刘铮打量完,苏灼羽突然醒了过来,二人眼神交汇在一处。
“你醒了?
罗锋说你几日没怎么出房间,没事吧?”
“谢苏掌门关心,我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今天终是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
“罗锋!”
苏灼羽突然大声向门外喊了一声。
罗锋闻言进来,“掌门有何吩咐!”
“打水,给刘铮洗澡!”
刘铮和罗锋同时愕然,“啊?”
刘铮道:“不用了吧?”
罗锋道:“您是说让我帮他洗澡?”
“对,他身子虚弱,你帮他洗!”
“掌门,我是服侍您的,怎么能让我服侍个叫花子啊?”
“话多,打水!”
“哦!”
*罗锋不时在屋内发出抱怨声:“这沐发椅榻可是我们掌门专用的,给你用真是便宜你了。”
“你这头发是多久没洗了?
这么脏,怕不会生虱子吧?”
“哦吼,都擀毡了!”
“掌门真是不疼人,给我派这样的差使!”
……“唉呀,疼,行行行,不用你了,头发洗完你出去吧,剩下我自己来。”
“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了。”
“别走远,一会还得帮我换水。”
“知道了,事儿还不少。”
罗锋说着从屋子里走出来,“掌门,您还在,那个……”他指指屋里,还待解释。
“备几桶干净的热水!”
“是,掌门。”
过了好一会,只听屋内人喊:“罗锋,进来,我洗完了,帮我冲一下。”
外面的人提着几桶水进来,用水瓢舀水仔细地帮刘铮冲洗。
“对,就是这样冲,这么一会不见,终于会服侍人了。”
刘铮赞赏道。
屋里光线有点暗,但也能看出此时的刘铮头发己经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用一根木簪束在头顶。
他背对着来人,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虚弱瘦削的他,脱下衣服却见宽肩细腰,后背的线条如山脉起伏,坚实蜿蜒。
水流顺着刘铮的颈项滑落,每一滴都描摹着那坚实的轮廓。
冲到下半身时,来人左手揽住刘铮的腰,右手拿着水瓢继续冲。
“唉呀,你别碰我呀,怪难受的。”
“转过来!”
苏灼羽的声音从刘铮身后传来,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