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像条流浪狗。
那天起，我开始“疯”了。
1我不是疯子。
我只是，终于不想再做个“讲道理的好人”。
那天晚上，我的女儿——果果，一个七岁的孩子，跪着从学校门口爬回了家。
跪着，走了两百米。
她膝盖是破的，裤子是湿的，鞋子丢了一只，头发少了一撮。
而她告诉我：“爸爸，他们说，我不配站着走。”
我是晚上七点接到电话的。
陌生号码，陌生女人：“你女儿在校门口哭，没人接。
你快点来。”
我骑着电动车狂飙过去。
雨下得很大，路边人来人往，没有人回头。
我在路灯下看见她——小小的身影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像条流浪狗。
她看见我，眼睛红肿，声音颤抖地说：“爸爸，对不起，我不乖……我没保护好裤子……”我的心，从那一刻开始，裂了。
我抱着她回家，她一路上发抖。
我问她：“果果，谁打你了？”
她小声：“不是打……他们剪的……还有撒尿……”她哭着说—— “他们把我的书包扔在厕所，说我臭，说我没有妈妈教我规矩。
他们拿剪刀剪我的裤子，说要看看我穿什么颜色的***。
然后他们说，如果我敢告诉老师，就让我跪着走回家……”你知道一个父亲听到这些，会怎么想吗？
我疯了。
我调了小区监控，看见她一点一点爬过来。
是的，跪着爬。
六点十二分，她从学校门口爬出，撑着小手，书包断了，脸埋在雨里。
没人扶她。
没人理她。
她穿着破裤子，在雨里爬了十五分钟，才爬进小区，站起来，踉跄走进电梯。
电梯监控里，她一个人躲在角落，想把裤子拉好，不让别人看到。
她七岁。
才七岁啊。
我带她去医院。
医生说膝盖擦伤，轻度尿路感染。
我再也坐不住了。
第二天，我去学校。
我当着全办公室的面，把监控录像摔到班主任面前。
“这是你班上的孩子，被几个男生剪了裤子、剥了尊严，在雨里跪着回家！
你看清楚了！”
她脸色一变，强装笑意：“哎呀，您别激动，可能是小朋友玩得过了……恶意是很难界定的……”我笑了。
她说得对，恶意确实难界定——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