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仿若天河之水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似疯狂的猛兽,
恶狠狠地砸向侯府那冰冷的青石板路。水花飞溅,宛如绝望之人落下的悲戚泪花,
在狂风暴雨的无情肆虐下,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我,沈清棠,拖着被粗重铁链束缚的身躯,
那铁链仿佛要将我的灵魂碾碎。每迈出一步,
都似在与残酷命运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惨烈拔河,双脚深陷泥泞,每一次艰难的拔起,
都留下深深的印记,身后那道歪歪扭扭的血痕,恰似我此刻千疮百孔、支离破碎的人生轨迹。
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紧贴在脸上,而我眼中燃烧着的决然与不屈,
犹如黑暗深渊中倔强燃烧、永不熄灭的火焰。
当我被如狼似虎的下人强行拖拽进侯府那阴森如鬼蜮的祠堂时,
一幅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画面瞬间如利刃般刺痛我的双眼。继母柳氏,
身着华丽得刺眼、仿佛刻意炫耀的绸缎长裙,
本该雍容端庄的面容此刻却扭曲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竟狠心地狠狠踩着我年仅三岁弟弟的胳膊,每一寸用力都似踩在我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正往火盆里扔着铜钱,嘴里念念有词,那声音尖锐而诡异,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今日祭祖就由你来当人牲!
”弟弟稚嫩的小脸因剧痛而严重扭曲变形,发出的微弱哭声在狂风暴雨的呼啸肆虐声中,
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无助,好似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发出的绝望哀鸣,
令我心如刀绞。“母亲这是要拆了我的书房不成?
”侯爷那带着几分威严与疑惑的声音从回廊悠悠传来,仿佛穿越了遥远的距离,
穿透这狂风暴雨的喧嚣。他身着深色锦袍,步伐依旧沉稳,带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势,
然而雨水顺着他的衣摆滑落,却似在为这一场即将上演的悲剧悄然落泪。柳氏瞧见侯爷到来,
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如同被惊扰的老鼠,但转瞬间又被狠厉填满,
仿佛瞬间披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她猛地扬起手中的毒鞭,那毒鞭如同一头凶猛的毒蛇,
“嗖”地一声抽在我的脸上,刹那间,一道血痕迅速浮现,
***辣的疼痛如汹涌潮水般蔓延开来,可我只是微微皱眉,
心中那熊熊燃烧的仇恨早已让我对这肉体的痛苦麻木不仁。柳氏大声叫嚷着,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的嘶鸣,划破这压抑的空气:“老爷明鉴!
这丫头私藏了先夫人遗物玉佩,定是意图不轨!”我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对这荒谬绝伦世界的无情嘲讽。
我看着继妹明玥身上新穿的雀金襦裙,思绪瞬间如脱缰的野马被拉回到三日前。那时,
我被她哄骗着灌下毒汤,而她正得意洋洋地用银箸挑着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一脸的嚣张与得意,仿佛在向我炫耀她的恶行。我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冷意,
如同寒冬的冷风:“妹妹喜欢,不如我再做些给你爹爹尝尝?”话音刚落,我故意装作踉跄,
趁其不备撞向柳氏,藏在袖中的枯叶瞬间化作毒雾,在空气中诡谲地弥漫开来,
如同恶魔的阴影。柳氏惊恐地尖叫着,像只无头苍蝇般慌乱地扑向荷花池,慌乱之中,
她一脚踩中了自己事先淬毒的银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滑进了池心。这手法,
正是三年后我给霍竞深换药时用的,如今提前使出来,只为给这恶毒的继母一个小小的教训,
让她尝尝恐惧的滋味,让她知道我沈清棠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弱女子。
侯爷看着池中的柳氏,脸色瞬间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暗沉得让人窒息的天空:“清棠,
你这是何意?”我盈盈下拜,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仿佛一片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爹爹,女儿实在是害怕。继母说那玉佩乃是不祥之物,
会给侯府带来灾祸,女儿只是想藏起来,不想继母竟这般对我和弟弟。
刚刚女儿实在是被吓坏了,不小心冲撞了继母。”我的声音在雨声中颤抖,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得粉碎,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悯。侯爷脸色微微缓和了些,
像是暴风雨暂时平息,乌云稍稍散去:“起来吧,此事稍后再议。”我缓缓起身,
目光冷冷扫过一旁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的明玥,心中泛起一丝冷笑。我知道,
这仅仅只是我复仇之路的开端,那些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那些让我夜不能寐的折磨,
我定要一一讨回,让她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侯府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暗地里却涌动着一股压抑的暗流。我每日在自己的小院中,
表面上安静度日,实则内心时刻谋划着复仇的下一步。
我开始偷偷收集柳氏和明玥更多的恶行证据,留意着侯府上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与此同时,我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医术。
侯府的藏书阁中有不少珍贵的医书,我趁着夜色,避开众人的耳目,偷偷潜入藏书阁,
如饥似渴地研读那些古老的医典。每一个药方,每一种药理,我都反复琢磨,力求融会贯通。
我深知,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占据上风。而弟弟,
在这场风波后,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哭闹不止。
我心疼地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给他讲述着美好的故事,希望能驱散他心中的恐惧。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弟弟在未来的日子里平安快乐,不再受到任何伤害。三年时光,
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逆来顺受,
只能默默流泪的侯府嫡女。在这漫长又短暂的三年里,凭借着自己对医术的执着钻研,
那股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和过人的智慧,在无数个日夜的苦学与实践中,
我在江湖中逐渐闯出了一番名堂。我行走于各个城镇,救治了无数疑难杂症患者,
名声也渐渐传开。人们开始称呼我为“妙手医仙”,对我敬重有加。而此刻,
我以医女的身份,带着自己的目的,悄然进入了霍竞深的王府。“王妃又在偷看本王?
”霍竞深裹着那件奢华无比、彰显着尊贵身份的玄狐大氅,从房内缓缓走出,
步伐沉稳而优雅,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似冰,
宛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凛冽气息。
腕间的锁魂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庭院里回荡,
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神秘莫测的秘密。我正蹲在药庐后山,身着素色衣衫,
头发简单地束起,显得干净利落,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指尖银丝缠绕着刚挖的断肠草,
那翠绿的草叶在银丝的映衬下,透着一股神秘的危险气息,仿佛在警告着世人它的致命。
听到霍竞深的话,我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您这金丝楠木榻上,
可是藏着南疆巫医的蛊虫?”霍竞深微微皱眉,那原本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警惕,
仿佛一只被惊动的猎豹,全身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他突然动作迅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狠狠按在石壁上,力量之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仿佛一只被扼住咽喉的小鸟。
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而我在这生死之际,没有丝毫畏惧,
用指甲在他喉结处划出血痕,眼神坚定地直视着他,毫无惧色,
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三年前你中的是鹤顶红,
为何现在...”“因为本王要看着你亲手拧断柳氏的脖子。”霍竞深突然扯开衣襟,
露出心口那道触目惊心的箭疤,疤痕的形状竟与我梦中神医图腾如出一辙,
仿佛是命运的某种暗示。他紧紧盯着我,目光中带着探寻与质问,
仿佛要将我内心深处的秘密一一挖掘出来:“当年你剖心时,为何留着这颗心脏?
”我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错综复杂的秘密。
我缓缓摸出藏在药篓下的半张藏宝图,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同一只聪明的狐狸:“因为这是解开你身世之谜的钥匙。”就在此时,
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尖叫,那声音划破了宁静,如同夜空中的一道闪电。
继妹明玥举着玉佩,像个疯狂的泼妇般冲了进来,
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怒与嫉妒:“姐姐用邪术迷惑王爷!我要告诉父王!”霍竞深眉头一皱,
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他反手就将明玥扔进了荷花池,
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池水泛起层层涟漪,
映出我狰狞的疤痕与朱砂痣——正是密室壁画中预言的“涅槃神医”。
明玥在池中拼命挣扎着,嘴里大声咒骂着,那声音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可霍竞深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他的目光始终紧紧落在我身上,
似乎想要从我的身上挖掘出更多深埋的秘密,解开那些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
我看着池中的明玥,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转头对霍竞深说道:“王爷,这玉佩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霍竞深微微点头,他明白,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看来,
这玉佩的确是解开诸多谜团的关键所在,如同打开神秘宝藏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