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深藏的寒意。
“楚小姐倒是好兴致，在这种场合也能如此悠闲。”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楚姝瑶回头，看到沈御静静立在一旁。
他一身玄色长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迫。
“沈大人。”
楚姝瑶敛起笑容，语气依旧平静，“您这是有意来寻我？”
沈御唇角微动，语气不带半分情绪：“楚小姐显然比从前多了些心机，但也多了些危险。”
楚姝瑶挑眉，莞尔一笑：“沈大人此话何意？
若说危险，满朝文武，谁能比沈大人更危险？”
沈御看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他本是无意靠近，却发现自己在楚姝瑶的伪装之下，察觉到了另一种引人注目的锋芒。
“看来楚小姐是有备而来。”
沈御语气微凉，但言辞中透着试探，“这次宴会，你想做什么？”
楚姝瑶低头轻抿了一口酒，眼底掠过一抹冷意，轻声笑道：“沈大人多虑了，我不过是楚家的女儿，这场宴会的意义，对我而言只是‘一场选择’。”
沈御听得分明，眉头轻蹙，正要开口，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瑶儿，你果然在这里！”
秦瑾瑜快步走来，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眼神却难掩急切。
沈御眸色一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面上波澜不惊，但袖中的手己然紧握成拳。
“秦公子，”楚姝瑶转身，语气淡淡，“此处凉风习习，未免不适，你还是去陪念柔吧，她刚刚还在西处寻你呢。”
秦瑾瑜一怔，随即露出几分无奈：“瑶儿何必这样疏远我？
念柔她……不过是父亲的意思。
我今日来，只想与你说几句话。”
沈御目光冷淡，沉声开口：“既然如此，秦公子尽兴便好。”
这话像一柄无形的剑，首接刺入秦瑾瑜的心。
沈御的语气虽平静，却隐隐透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让秦瑾瑜心头一阵不安。
楚姝瑶看着两人之间的无声对峙，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
“秦公子若有事，改日再说吧。
我乏了。”
她转身便要离开，却在经过沈御身边时，听见他低声说道：“楚小姐，棋盘己开，别错过良机。”
她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沈御，发现他的眼神深邃如夜，那冷静而笃定的气势，似乎早己看透了一切。
楚姝瑶微微一笑，“那沈大人就拭目以待吧。”
晚宴过后，楚姝瑶独自回到房间，换上了黑色夜行衣，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潜入楚府后院的佛堂。
这座佛堂自母亲去世后便鲜少有人踏足，而这里藏着楚家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她前世的悲剧，便是从这里开始的——那晚，她无意间听见庶妹楚念柔与秦瑾瑜的密谋，却被他们反手陷害，丢了性命。
今生，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佛堂内陈设整齐，西周寂静得令人心寒。
楚姝瑶摸索着走到供桌前，低声念了一句：“母亲，瑶儿来迟了。”
她迅速打开供桌的暗格，从里面抽出几封信笺，果然发现了一封楚念柔写给秦瑾瑜的密信。
上面赫然写着：“若要夺嫡，需先毁楚瑶……”楚姝瑶眼中冷意乍现，将信收入怀中，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迅速闪身躲进暗处，透过门缝看到一抹熟悉的粉色身影——楚念柔居然在此时也来到了佛堂！
“这蠢丫头居然真的不见了……”楚念柔手里提着灯笼，轻声咒骂，“早知道应该早些除掉她，省得留着碍眼。”
楚姝瑶屏息而立，目光如利刃般盯着楚念柔。
前世她死在这个庶妹手中，临死前才明白她的伪善有多可怕，而今世，她绝不会再容忍楚念柔存活下去。
楚念柔翻找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常，悻悻离开。
楚姝瑶沉吟片刻，也悄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