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临枫的皮鞋踏进舞池时,黑胶唱片突然卡顿——这细微的异常让他后颈的汗毛竖立,如同三年前在早稻田实验室触碰高压电时的生理预警。
"先生可愿跳支探戈?
"苏婉清的指甲划过他手腕静脉,栀子花香里裹着福尔马林的刺鼻。
她胸前的珍珠项链突然爆开,***珍珠滚落地毯的轨迹,恰好拼出"当心冷冻舱"的满文笔画。
青瓷的警告在耳畔炸响。
宋临枫搂住苏婉清的腰肢旋转,瞥见二楼包厢的留声机正在逆向转动——唱针刮擦出的尖啸声中,佐藤健次的菊纹武士刀正缓缓出鞘。
刀柄暗格弹出的照片飘落舞池,那是1930年哈尔滨马迭尔宾馆前,父亲与青瓷在暴风雪中拥吻的镜头。
"宋公子可知体温是最好的密码本?
"苏婉清突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唇印烙在他领口。
血腥味激活了某种基因记忆——宋临枫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冷冻舱的电子锁密码,每个数字都在渗血。
舞曲切换的间隙,十二个苏婉清克隆体从镜墙后走出。
她们发间的珍珠簪同步闪烁,在香槟塔上投射出DNA双螺旋光影。
真正的苏婉清突然将发簪刺入他掌心,簪头的微型胶囊破裂,释放出带着宋明远体香的神经毒素。
"冷冻舱的生日礼物要过期了。
"她在宋临枫耳边呢喃,旗袍盘扣突然弹开,露出锁骨下的樱花烙印——与他的胎记形成量子纠缠的共振。
剧痛中,宋临枫看见1932年的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佐藤的柳叶刀切开他额叶。
舞池灯光骤暗。
青瓷的珐琅怀表从水晶吊灯坠下,表盖弹开的瞬间,西百七十三道激光束穿透烟雾。
每个苏婉清克隆体的太阳穴都被光斑锁定,她们的惨叫频率组成摩尔斯电码:"长崎丸货舱,六号预案启动。
"宋临枫撞破消防玻璃,硝酸钾粉尘中浮现出父亲的手写医嘱:"声波武器载体需月圆夜激活"。
他跃上逃生梯时,苏婉清本体正用高跟鞋尖敲击水管——每声脆响都让克隆体的瞳孔收缩一分,如同操纵提线木偶的死亡节奏。
虹口码头的探照灯扫过黄浦江。
宋临枫撬开"长崎丸"冷冻舱的瞬间,寒雾中伸出二十只青白的手——所有手指都戴着与他一模一样的翡翠扳指。
舱壁结霜的观察窗上,他用血画出周教授教的萨满符文,冰层突然爆裂。
"生日快乐,儿子们。
"广播里佐藤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西十个冷冻舱同时开启,宋临枫看见不同年龄段的"自己"缓缓坐起,他们的视网膜上跳动着昭和年号倒计时。
最年长的那个撕开胸口皮肤,露出皮下植入的青铜密钥——正是周慎之临终所赠的那把。
货轮汽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频率。
宋临枫的樱花胎记开始融化,黑色黏液渗入冷冻液。
在意识消散前,他听见青瓷在甲板吟唱满语安魂曲,而苏婉清的本体正用武士刀切开克隆体的头颅——那些脑组织里蠕动着萤火虫般的基因编辑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