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医院值班室的日光灯,而是真实的、灼热的太阳光。
身下硬邦邦的触感也不是值班室的小床,而是...我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木质地板?
"姑娘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传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口音。
我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
眼前是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男子,粗布衣衫,腰间别着一把短刀。
他身后是简陋的茅草屋顶和土墙,墙角堆着农具。
这不是医院的任何地方,甚至不是我所知的任何现代建筑。
"我这是在哪?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姑娘昏倒在官道边,是裴将军带你回来的。
"男子递给我一碗水,"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接过碗,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裴将军?
官道?
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急诊科值夜班,突然停电,然后...水碗从我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这不是拍戏,不是恶作剧。
我低头看自己,还穿着那件浅蓝色的护士服,胸前的工牌"姜雨晴,急诊科护士"清晰可见。
但我的听诊器、口袋里的笔和手机都不见了。
"姑娘别怕,"男子安慰道,"裴将军是好人,不会伤害你。
只是最近城里闹瘟疫,将军担心你是逃难的,才带你回来检查。
"瘟疫?
这个词让我的职业敏感立刻被唤醒。
"什么瘟疫?
有什么症状?
"男子面露难色:"红疹热。
起先是发热,然后全身起红疹,最后...唉,已经死了几十人了。
官府说是邪气入侵,要做法事驱邪。
"我心头一紧。
作为急诊科护士,我立刻在脑中列出可能的诊断:麻疹?
猩红热?
还是...没等我想完,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快!
将军发热了!
"有人高声喊道。
我和男子同时站起来。
职业本能驱使我冲出门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被两名士兵搀扶着。
他面色潮红,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领口处隐约可见红色斑点。
"让开!
"我推开挡路的人,"我是医...我是大夫!
"裴琰——我猜他就是那位将军——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很黑,此刻却布满血丝。
"你就是...那个奇怪的女子...""别说话。
"我伸手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