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花果山孙小鱼。”
道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所有神仙的目光齐刷刷扫向台阶下——那只顶着呆毛的石猴正蹲在角落，手里捏着半根没啃完的糖葫芦。
他慢悠悠蹭到玉案前，从背后掏出个油乎乎的布包，“哗啦”抖开——竟是本边角卷毛的《花果山休闲度假区经营报告》。
“这是作甚？”
通天教主眯眼凑过来。
孙小鱼翻到第一页，清了清嗓子：“各位道友，我汇报下这千年工作成果——灵桃种植收益，九千年蟠桃换了八百斤糖葫芦；小猴子们学会了丢沙包、洪荒版狼人杀；还有……”他压低声音，“上回广目天王来偷摘桃子，被我抓了壮丁当烧烤师傅，现在天庭三分之二的神仙都偷摸来吃过烤灵虾。”
殿内死寂三秒。
“放肆！”
元始天尊的拂尘“唰”地甩在案几上，震得玉杯叮当响，“我等证道之辈，岂能与凡夫俗子混作一团？
你这成何体统！”
孙小鱼歪头看他：“道友，你说的‘体统’，是每天打坐十二个时辰、感悟天道三百遍的体统？”
他随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上回我去人间，见卖糖葫芦的老汉教孙子编草蚂蚱，爷俩笑成一团——那股子热乎气儿，可比你那‘玉清大道’生动多了。”
他抖开油纸包，里面是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糖壳在殿内灵光里折射出七彩光。
通天教主突然伸手抢了一根：“这甜丝丝的倒是比仙丹顺口！”
“你！”
元始天尊的胡子气得直颤。
女娲笑出声：“我补天累了，也想尝尝这糖葫芦。”
连向来严肃的准提道人都凑过来：“听说你用蟠桃换了人间的风筝？
我西方教的小沙弥正缺玩具。”
孙小鱼乐了，把经营报告往玉案上一推：“要看详细数据不？
游客满意度最高的是‘烧烤体验’，其次是‘丢沙包砸晕巡山妖’——对了，巨灵神上周被砸中过三次。”
元始天尊拍案而起：“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
他拂袖要走，却被鸿钧老祖的目光钉在原地。
“坐下。”
鸿钧的声音不大，却像山岩压下来。
所有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