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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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般的貌美女子却落得如此悲惨人生,家道中落父亲惨死,继母改嫁,自己更是流落中原被一个老变态掌控成了取乐工具。

何其不幸。

明云景像女儿一般拍打着怀里这个少女,希望她能从中好受一些。温蕴好像没有半点好转,在梦里都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严大用走过来把木钵递给明云景,道:“这女子没事吧,怎么会在梦里还能得了癔症?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坏事?”

明云景道:“家道中落颠沛流离,又被这老魔头折磨了快两年多,这能不哭吗?”

明云景端起来木钵用铲子横扫里面残余的肉渣和黍米,吃完还不忘把大黑叫过来把钵底的一些骨头给它吃。

大黑欢快叫了两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

青陆飞转,穹灵会仙。

时辰来到后半夜里,明云景身边人都已睡熟实在不好再去叫醒。没办法明云景推了推严大用,严大用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干什么?”

明云景道:“时候到了,快起身!”

明严二人再次回到那几坛酒压着的地图下面,举头望去那月光已经散到了头顶,乌云片刻飞过。

那斑点就要和圆心重合时,明云景大喜过望接连拉起还在歪歪斜斜两眼发白的严大用。

明云景道:“你去拉起那两个角,平撑起来后面交给我就行!”

严大用实在是太困了,歪斜着个身子来到红布另一边,头压一角手压一角又响起来呼噜声。

“真是能睡啊!”明云景呢喃道,随即走到他旁边揪起他耳朵说道:“还想不想要你的铜板了!”

“哪,在哪?”

明云景整了整边角递给他:“好好撑起来,少不了你那一份。”

说完明云景回来看着天空,待到月影与光斑重合时明云景一柄短刀直接插上那个点,另一手抄起最后一块红布盖在最上面。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最后那一块布在火把下映出***个区块,其中一块刚刚好落在与刀把上圆心距离相等的半径上。

“就是这里了!”

明云景拿起炭笔在上面做了标示。

“知道为什么要等到后半夜月影重合时再做标示吗?”

严大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明云景道:“下面这四块布乃是地图上的位置,对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依次摆好后上面的红布如果用火把映光,只会是按着这个孔出现七八个区块,而且极度不准确,用月光做指示的话只有一个亮斑很容易确定位置。

此时的月光就是一根灯柱,我们按照地图四角之间的半径画圆,此时再用火把在最后一块布正上面打灯,所产生的位置误差就会小得多。也就确定了李老头把东***哪了,不过我估计多半是那老头子修仙的地方。”

严大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躺了回去顺手挠挠***。

“你就没啥想说的?”

严大用道:“我能说点啥,明天告诉我东***哪了就行。我相信你!”

说完也不忘对着明云景眨眨眼卖个相,恶心的明云景差点吐出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啥事干,明云景在地上堆起个草垛把地图收拾好美美睡一觉。

明天天不亮就必须起床填上坑走,不然被衙役抓了可不好解释。

大清早的时候城门楼子大开,各方推着担着自家的货物就要进城去售卖,明云景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花三十文租了一辆门板车把酒装上去几个人合力推着,把大黑给栓上绳子牵好。

几个人浩浩荡荡往城门下面进发,好巧不巧遇到了今天值班的王五。

远远看见明云景这几个人傻子一样三人推着一车就觉得很奇怪,放过前面的商人这王五故意拦住了明云景。

明云景见状急忙上前:“王大哥早上好!在这值夜辛苦了,这几个不值钱泡杯茶喝也是够的,您看。”

王五见明云景默不作声的递过来一只手摊开一摸就知道,那拿着响当当的肯定是铜钱,这重量应该有个二三十文。

王五眼睛一瞪把铜钱收到自己荷包里,似乎还不太满意。明云景没有办法只得说:“王大哥,昨天出门进货,带的铜钱不够数多半换成了货物,待我进城售卖,再来孝敬大人。不如大人行个方便?”

后面堆积起来要进城的人越来越多,排成了一长串。

这王五反不以为然,挺了挺身子亮出自己身上的铁甲和长枪敲敲:“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众人是敢怒不敢言,一个劲的后退揣起来手就当没看见。

王五是越发得意,嘴边的胡子都一捋翘起来半边。然后看向推车的这三个人,都是扎的君子辫头发绑在头顶上束起头巾,和平民百姓无异,其中一人还穿的破破烂烂,好像丐帮出来的一样,见到王五还要故意遮掩一下。

王五道:“这人是谁!”

王五骄横惯了,说起话来脸上横肉一堆扎亂,吓得温蕴接连后退几步躲到明云景后面。

明云景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弟弟,跑了好远的路来投奔我来做生意,路上被疯狗咬了...”

这解释有些苍白无力,王五是压根不听走到跟前拉起温蕴的胳膊把袖子暴力扯开,下面确实有成片的伤痕而且摸起来骨瘦如柴,没有半点质感。

温蕴本就身子骨瘦弱,而且前不凸后不翘没有半点质感,脸上更是伤疤一堆,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王五瞬间扫了兴甩开她胳膊自顾自用枪去挑那板车上盖的白布,想看看是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没成想挑开的瞬间一只凶猛的兽类呼啸而出就要咬在王五脖颈上。

大黑那黑狗头与王五只有几寸之遥。涎水甩了王五脸上一滩。

还好明云景给大黑牵了绳子才没再酿成大错。

不过这一下还是给王五吓得不轻,手里家伙连同人掉在地上。

后面的商旅客见王五出糗都暗自偷笑。

王五道:“都不许笑,奶奶的!”急得破口大骂。

明云景上前扶起来王五指着大黑说道:“这就是伤我弟弟那只猛兽,我们擒了它打算送到城里坊市给富贵人家卖掉给我弟弟赚些医药费。让您受惊了,是小弟的过错,待我挣了银子肯定给大哥请宴。”

明云景拍着胸口保证,另一只手又拿了一串铜板撒进王五身边的篮子里。

王五自讨没趣摆摆手让他们几个过去,再也不想看见那条大黑狗现在回过神来还是心有余悸。

钱已经到手,和明云景纠缠那么多也是无用。

明云景和严大用两人合计一抱拳:“谢王大哥放行!”

几人一溜烟跑了,脚下更是不敢有一丁点停留赶紧回屋。至于说那几坛子好酒反倒是没敢运进城,被明云景埋到城外自家田里待到安定的时候再行去留。

回到屋里娘亲又在织布机上不停翻动梭子脚下更是没有一点停歇。见明云景回来了赶忙上前拉住:“景儿回来了?外面怎么样,是不是要打仗了?”

明云景道:“娘,没事,这些天咱们先不要出城,打仗打不到咱们头上的。”

娘亲这才拍拍自己的胸脯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表面上不想走,实际上要打仗哪个不紧张?

娘亲眼眸一点点转过去,明云景、严大用后面又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后面还有一只大黑狗,有了大黑的出现大黄都没敢出来。

明云景反应过来把温蕴拉出来站到娘亲面前:“叫娘。”

温蕴学着明云景的样子微微颔首道:“娘亲。”

明云景道:“娘,我在外面遇到了几个强人搏杀一番救下了这个女孩,她是辽东平州人父母皆散,不得已先来咱们家住几天。”

娘亲在温蕴身上上下打量,原本的喜悦也被忧愁所代替。

这个女子长相不错,只是身上怎么会那么多伤疤,而且身材平胸瘦臀。这类女子婚后生孩子都很难,难产更是家常便饭,这在安产率很低的古代是大忌。

所以娘亲给明云景说媒找的都是隔壁坊甲里那些丰胸肥乳的女孩子,并不在乎长相。

娘亲拉起温蕴的小手笑道:“这样啊,看给这娃子身上给饿的,刚刚逃过强人追杀想必是心气不顺,云雪赶紧来扶着你姐姐去屋里歇会。”

温蕴温顺的点点头从了娘亲。云雪应了一声跑过来拉起温蕴,还不忘给明云景使了个眼色。

明云景同样还以鬼脸。

娘亲拉起来明云景到一旁细细问道:“这妮子是你救下来的还是从煤窑子里买回来的,你今天得给我说清楚,不然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吃晚饭了!”

好家伙,娘亲竟然以为明云景有了几串子钱夜里出去逛窑子还赎回来一个满身是伤的小妮子做养媳妇。敢情是明云景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啊。

明云景道:“娘,我们俩是去了城外收粟米,后来又去了寒山寺过夜没成想那里有几个强人绑了大户在那等赎金呢,大用能证明的!不信您去问他,况且你看我手里就这二两银子不到,哪家的姑娘这么便宜就能娶回家?”

说完明云景对着严大用眨眨眼。

严大用立即会意,道:“啊,对,娘,您听我说,那两个强人可凶了!夜里睡觉都还不忘抱着刀,要不是云景弄了点***药晕了那几个强人我们都不好救她!”

明云景那里投来感激的目光。

说实在话明云景并不想让娘亲了解这些事,尤其是发生在李家堡的屠杀案。不得已只好是编出来个故事哄一哄娘亲。

娘亲“哼”一声道:“若是让我知道了你们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从今天我就扫你们俩出门,从此不相认!”

“那肯定不敢,儒家五经书、天地正义理我虽然没怎么读过,可《易经》里还说‘为人熟善,尊道授行’,我自然是要尊祖师爷的教诲怎么会砸了自己的饭碗,绝不做那种事。”

“算你识相!”

说完娘亲便回灶房里给温蕴做饭去了。

蒙混过关的明云景这才长舒一口气,丝毫没有了昨天晚上算计天地生灵气的那份豪迈。

这一趟算是不赔不赚吧,虽说拿了几坛子好酒,可还多了两张吃饭的嘴,还都是吃粮的大户。温蕴肯定要补营养,而大黑更不用说三天五头肯定是要想办法弄一些骨头啃,不然咬伤大黄的时候可就晚了。

正当他想拿出来那份地图再钻营一番时,严大用问道:“你和那个王军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吗?”

明云景道:“嗨,别提了,那就是一泼户头,仗着自己老爹是相州团练使的身份给他安排到了城防卫军里面,每天都站到那城门口伸手要银子,多则一二两少则一二文照单全收,丝毫不顾及。我以往出城办事总要和他打个照面,一来二往我也就叫他一声王哥了,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严大用不禁感叹:“你还真是个大户啊,手里有多少银子够你这么挥霍?”

明云景嘿嘿一笑:“给纸坊做了那么久的工,我现在手里多少还是有个数的。”

说完明云景给大用面前伸了五根手指顺便晃一晃。

“五两!?”

这个数都搞得严大用都想去做个工了。

当夜里,安定坊这个小家多了两个新成员,明云景和严大用倒好接受,只是大黄盯着大黑看,云雪盯着温蕴看。怎么都感觉像是来了个命运中的宿敌一般。

只有娘亲看温蕴的眼神就好像看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童养媳。

暗地里已经把温蕴当成了自己家的新媳妇。

尽管气氛很是尴尬,但总体来看还是比较融洽的,该夹菜的夹菜,该盛饭的盛饭。今天聊不到一起那就明天,睡一觉起来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时候自然就接受这个结局了。

晚饭后正当几个人商量着怎么解决房间住宿问题的时候,忽闻城外一声砲响,只见一颗宛若流星一般的物件划过夜半的星空。

“好美啊——”